第一章 英雄救美(3 / 3)

“哦!原來沒放鹽。”楊逸恍然大悟,抓著頭發,悻悻笑道。

“公子以前可能吃慣了山珍海味,吃不慣這種粗陋的東西?”李義道。

楊逸心想:你可說對了,我吃過的東西,你可能想都沒想過呢。但嘴上卻說:“李伯伯見笑了,我也不知道我以前是什麼人啊?哈,哈,什麼都不清楚也好,可以重頭再來,過上自己想過的日子。”

趙然拿著碗碟到井邊洗涮,楊逸指著門前的封條問李義說:“大叔,這是怎麼回事。”

李義並沒有去看那些封條,依然腰板挻直青鬆般坐在台階上,粗獷的臉膛上忽顯悲愴神色,長歎一聲,道:“公子與然兒有這麼一翻經曆,也算是自己人哪,我也不瞞你。趙公本縣街門裏的捕頭,這十數年來敬敬業業忠於職守正待告老之期,誰想半年突然出了一個專門誘奸幼女的采花賊,一時間遇害者達數十之眾,趙公心係百姓不敢有一絲怠慢,奈何勢單力薄賊人也是魔高一丈,曆經數月也未能破案。後來,州裏有一大戶回鄉省親家裏一八歲孫女也遇害了,一怒之下告上了州府衙門,追責下來,趙公便落下了抄家充軍的下場,可憐我那老哥哥,又氣又恨,一口氣沒上來便伸了腳,現在這裏還是我多番求情,才可以讓然兒暫時住在柴房,過些日子就沒這待遇了,說不定到那時我也跟著去了。”

“哦!原來這樣。”

破不了案就抄家充軍,這要擺在後世也不知有多少人去充軍了。這種案子他以前也曾遇到過,自公安部而下不知有多少專家參戰,幾曆艱辛才得以破案,當時他就對嫌疑人掩藏得細密而驚歎不已。

“不知縣裏的外來人員多不多。”楊逸問。

“你問這個幹嘛?”李義不解。

“外來人口的來曆背景複雜,如果多的話那徒然會增加破案難度。單就本地人員而言,街坊四鄰的,雞犬相聞誰有幾根蔥都清楚,那排查起來不就方便了嗎。”楊逸幹刑警十多年,什麼案子沒見過,說起專業知識來娓娓而談。

李義麵帶異色問道:“你不是失憶了嗎?怎麼說起這些事情來頭頭是道。”

楊逸哈哈一笑,道:“不知怎的,一說起這些就有話,我也不知是何因。”

李義道:“本縣在冊的人口大約有二十多萬人,其中在城裏居住的有三萬餘人,外來人員隻有少數都由戶長一一登記了。我們這裏百戶一裏,百裏一長,百長一吏,人口管理得很嚴格的。為了這個案子,我們這幾個月可是裏裏長長都摸查了一遍,案子沒破,那偷雞摸狗之徒倒是抓了不少。”

“你們現在的戶籍管理也這麼完善得麼,這是什麼朝代。”楊逸一時嘴快問了個幼稚的問題。

“看來你真是失憶了,連這個都忘記。現在是大順長安六年。”

楊逸雖然對曆史並不熟悉,但基本的知識還是有的,怎麼想也想不出有那個朝代是大順的年號。正低頭苦思,李義又問:“公子,那你說此案應該如何去偵破呢?”

“我雖然不知道詳細的案情,但你可以試想一下,那些幼女隻是小孩子,完全吸引不了一個正常男子的性欲,那匪人能三番四次地進行施暴,說明他不是一個正常的人,縱使外表正常,內心必然是性格分裂的,隻有在幼年無知的女孩子麵前,獸欲才得以發泄,尊嚴才得以拾回,男人的感覺才感受得到。所以才三番四次以身犯險。”

說話間,趙然已洗涮完畢,走了回來靜靜地坐在一旁,單手捧腮,癡癡地望著楊逸口沫亂飛舌燦蓮花。

“等一下,你講的好像有點道理,但我聽得不太懂。”李義憨厚地笑了笑,打斷了楊逸的話題。

楊逸暗罵了自己一句該死,和他分析這麼多幹嘛,簡直是對牛彈琴,不如撿些重要的說,更直截了當。想一下,楊逸又道:“簡單點說吧。犯案之人必定是性格變異之人。這樣吧,那些好色之徒,鼠竊狗偷遊手好閑之靠,可以暫時別管。你現在工作的重點就是先排查那些,老實巴交幼年時受家中女子虐待或者成親後被老婆欺侮得不敢出聲的人,這兩類人作案大有可能。”

“這是為何?”李義麵露喜色,但仍不忙問個為什麼。

這下楊逸就犯難了,要和這幾百年前的人解釋後現代的犯罪心理學、臨床心理學那可不是三言兩語可以說得清的。他清了清嗓門,道:“這是我的直覺,你將這些人排查出來後,再對照被害幼女所描述歹人的相貌特征,必有所得。當然了,你也可以當我是信口雌黃。”

“行,我馬上安排人手去辦。”這李義也是果斷,見楊逸不想解釋,又覺其講得有道理,連忙答應。剛站起來想走又覺得有事未辦,從懷中拿出兩大串銅錢遞給趙然,遲疑說道:“唔,、、、、然兒,你上街賣點東西吧!”

“買什麼啊!”趙然不解。

“買什麼呢!”李義沉吟道:“就隨便買吧,你看家裏什麼都沒有,看缺什麼就買吧。”

趙然接過銅錢,依然不解,想了一會,臉上忽泛起紅緋,跺了一下腳,急忙往門口那邊跑去。見李義借故支開趙然,心想好事來了,大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