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瞥向他,看著他停下來,並未再做什麼。
突然間,她卻笑了,笑的異常的嘲諷。
“怎麼,不願碰我了嗎,就因為我被別人碰過,所以驕傲如你,不願碰一個被別的男人碰到的女人了嗎?”
她知道她在無理取鬧,但她就是忍不住,想要說出傷害的話,傷害他,也在傷害自己。
心裏的最深處,可能也在害怕,他真的會嫌棄她。
四目相對,她清楚的看到他眸中隱忍的怒火,她知道她的話傷害了他了。
卻還是忍不住,控製不住自己。
手指扯下身上的浴巾,才頭發遮擋住鎖骨與脖頸的咬痕暴露在了空氣中。
“看到了嗎?這是被人咬的,薑暮勳,你不氣嗎?不覺得惡心又礙眼嗎?為什麼不生氣,為什麼不罵我下賤?為什麼什麼都不做!”
半隨她最後一句擲地有聲的質問聲一落,男人眸中的隱忍像是再最後一句瓦解。
捏住她的下顎,就將她的嘴唇狠狠咬住了。
他咬的狠,然而卻在最後一刻柔了動作。
顧盼西卻不讓,他不狠,她就比他狠。
牙齒毫不留情的咬破了他的嘴唇,彼此交纏間,血的腥味充斥著他們彼此。
這還不夠,遠遠不夠。
她緊緊的抱住了他的腰,聲音卻沒有半分柔情。
“我不要有別人的痕跡在我身上,薑暮勳,你幫我,幫我弄掉好不好,我覺得惡心,你幫我,薑暮勳,混蛋……”
白皙脖頸處的咬痕,已經紅的發青。
他曾經自己嫉妒心很強,更何況那個人是她。
這咬痕暴露在空氣中,暴露在他眼前,更是生生刺痛了他眼。
顧盼西看著他頓著的動作,眼底慢慢浮現笑意,笑的嘲諷。
“薑暮勳,怎麼什麼也不做?怎麼不生氣,不嫉妒,之前你再晚來一步,我差一點可是被弓雖女幹了……”
“閉嘴!”
他猛然間的冷斥出聲,如冷寒的風,生生遏止了顧盼西,更是讓她不著寸縷的身子,硬生生打了個寒顫。
隨即落下來的眼淚,讓薑暮勳被怒火隱蔽的心,又軟了下來。
“別這麼說自己。”
他的挫敗,讓顧盼西覺得嘲諷。
“你不在乎嗎?是嗎?”
她眼神壓抑著什麼,薑暮勳看不清楚,但她緊抿著的雙唇卻預示著她,很在乎別的男人碰過她,即使沒有做到最後一步,但她還是念念不忘覺得難受。
深幽的眸子沉的不動聲色,他怎麼可能不在乎,他在乎極了。
見他不答,她冷笑。
扯過浴巾將自己圍了起來,全程沒有再看薑暮勳一眼。
她的反常態度,讓薑暮勳有一些不解。
然而看著她赤著雙腳走出臥室,他才頓覺她的不對勁之處。
猛然間爬下床,擒住她的手。
“你要去哪?”
相比他語氣中的緊張,顧盼西反倒顯的不急不慢。
她回過頭來望著薑暮勳,抿著的蒼白嘴唇已緩慢的動作,露出了笑容來。
“我要幹嘛?”她反問,隨後又自顧自的笑了。
“我也不知道我要幹嘛,可是我覺得這裏很悶,所以想出去走走。”
顧盼西一舉一動的反差狀態,薑暮勳根本就不放心讓她出去。
看著她想扒開他的手,他的手上力道加大可些。
“乖,你現在需要休息,等你休息好了,我再帶你出去,你想去哪裏,我都陪你去,好不好?”
“你要我陪出去?”她眨眼反問,眼中露出的迷茫與呆愣,讓薑暮勳又心疼又憐惜。
“對,我陪你,你要去哪裏,去什麼地方,我以後都陪著你。”
“可我不用你陪了,顧盼西可以不需要薑暮勳了。”
她笑眯著眼睛說出聲,眼神中的堅定讓薑暮勳心裏一沉。
“別說氣話,我們還有向向,我們該給向向一個完整的家。”
“向向?”她喃喃出聲,表情呆愣愣,目光呆呆的看向窗外明媚的陽光。
她本就流幹的眼淚,再次盈滿了淚水。
最忍住沒有再任由它往外掉,咬著牙關緊緊的隱忍著。
他心中一疼,走向前將她攬進懷中。
仿佛隔了許久,她的壓抑的哭聲才在無限製的放大,直到最後的不再克製。
“……薑暮勳,我當時真的很怕,怕的要死,他居然要我做替身,就因為我長的跟那個女人像,他居然要把我當成是她,他怎麼可以那麼惡心……”
顧盼西哭的一塌糊塗,她語氣中的哽咽與抱怨,全數在他溫暖安心的懷中服了軟。
“……他要弓雖女幹了我,我不願意他還咬了我,混蛋,他怎麼可以那麼狠心,將他心愛的女人肚子中的孩子給狠狠弄死……”
說到最後,她嚎啕大哭了起來,話中的語無倫次,根本就聽不清楚她到底再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