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莫名的一句話,讓顧盼西心尖一揪。
“他就要來了吧,畢竟這局,隻不過是他手中的棋,也隻不過是他的計謀,要的隻不過借你我,查出我父親的蹤影。”
隨著她的聲音一落,嘈雜的聲音由遠而近,倉庫的鐵門也被猛然間推開了。
刺眼灑進來的陽光,讓顧盼西眯上了眼。
率先進來的男人,不緊不慢,被他背影遮擋住了陽光,所以他的臉沉浸在陰暗裏,顯的越發冷酷。
餘恩恙退到顧盼西的身後,舉起鋒利的子擱在她的白皙的脖子間。
“看吧!我沒騙你,他來了。”
顧盼西嘴唇抿緊,不置一語。
“餘恩恙,你現在已經無路可退,識相點放開人質,別不給自己留下後路。”
餘恩恙哈哈笑出聲,隨著她笑出聲的抖動,刀子的鋒利,劃傷了顧盼西的脖子間的皮膚。
“我今天本來就沒想活著出去,不過路上有人陪著,也總比沒有來得好,不是嗎?”
她詢問出聲,然而自然沒有人回複她。
“放了她,我不會傷害你父親,也不會殺了你。”隻不過讓她跟餘書海下輩子在監獄裏過。
薑暮勳的話一落,餘恩恙頓時噗嗤笑了出來。
“你以為我會信?你把我引出來,不過是因為知道我爸的下落,薑暮勳到現在你還想騙我?”
餘恩恙笑聲戛然而止,捏住了顧盼西的下顎,對上遠處的薑暮勳。
“你好好看清楚,這就是你愛的男人,對他來說,你其實也不過如此,你真是可……”
可惜還沒等她說完,“碰!”的一聲巨響,剛剛還捏著她下顎,跟她說話的餘恩恙,已經倒在了地上,鮮血很快染紅了地麵。
她的下巴仿佛還殘留著她的溫度,還未說完的最後一句話,她知道,餘恩恙在說她“可悲”。
身上捆綁的繩子很快被人解開了,顧盼西被擁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中。
湧進她鼻翼中,她眷念的氣息,這一刻她卻找不到熟悉的安全感。
陌生到讓她覺得恐慌與害怕。
薑暮勳看著她直勾勾的睜著眼睛看著遠方,以為她被嚇到,將她的腦袋按進懷中,將她抱了起來,送進了醫院。
還在傷的都是皮外傷,沒有傷到根本,薑暮勳深深的吐了口濁氣。
可是顧盼西閉著眼睛,至始至終都不願與他說一句話。
薑暮勳以為她被嚇的不輕,低頭在她額頭上留下一吻,安撫著她說了幾句話讓她別怕,他會保護她的話,就走出了病房。
直到門開啟再被關上,她才重新睜開了雙眼。
這一刻她才發現,她所謂對他的信任,其實在別人三言兩語的挑撥間,脆弱不堪的很。
她確實在餘恩恙說的時候,心裏就產生了躊躇,她害怕被算計,而這個人還是她最想要去愛,最想要去信任的人。
薑暮勳再次進來的時候,顧盼西正坐直身靠在床頭。
四目相對,男人朝她快步走近,坐在床沿,將她攬進懷中。
“怎麼了?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沒有。”顧盼西搖了搖頭。
頭靠在他胸膛,卻不敢再像以往那樣,深深的呼吸著他的氣息而歡喜,微偏開頭,屏著呼吸,不願呼吸有關於他的味道。
她的排斥,薑暮勳還是若有所查,摸著的頭發,心裏若有所思,臉上卻是一派雲淡風輕。
“以後都不會再準許這種事發生了,永遠都不會了,小西,我向你保證!”
他在等她的回複,可顧盼西卻不答反問,“薑暮勳,我對你來說有多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