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飲盡了一口酒,那喝酒男子將酒壺拿起來,晃蕩晃蕩,扭頭,打算叫人來添。
容棱瞧著,伸手拿過,親自出去。
沒過一會兒,容棱拿了一壺新酒進來,親自為男子斟上。
男子後背靠著椅背,視線淡淡的看著容棱,嘴裏嘖了一聲:“咱們多久沒見了?還記得小時候,你總給我斟酒,那時候,又小又乖,哪裏跟現在似的。”
容棱將酒壺放下,坐回凳子上,麵色有些冷漠:“難為皇叔,還記得往日交情。”
“咦,這話說的,你皇叔我對你不夠好嗎?上次你的人跑到我遼州地界去,說是要找那些孩子,我吭過一聲了?這不是你要就給你了?你可不知道,那事兒過後,底下那些人有多不滿,你皇叔我為了把事兒給圓過去,花了十萬兩銀子安撫他們,嘖嘖,想想我就心疼,整整十萬兩啊。”
容棱瞥了男子一眼:“皇叔不缺。”
“缺不缺是一回事,給不給是另一回事,不缺就能亂送人了?那你父皇坐擁整個青雲國,沒見說打開國庫,讓人家進去隨便串門順點兒。”
容棱沒出聲,隻是見對方將酒喝完了,又倒了一杯進去。
男子不禁撇撇嘴,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容棱道:“慢些飲。”
男子笑了一下:“慢了,還有味道嗎?我說你就是變了,小時候,咱們是一塊兒大口大口的喝,我們遼州就是這風俗,跟你們京都人的城裏人脾氣不一樣,咱們喝酒,不喝意境,不喝雅致,就喝個痛快。”
不想與這人多廢話,容棱將酒杯再給添滿了,問道:“為何過來?”
男子拿起筷子,終於吃了口菜,才說:“有人請我來。”
“誰?”
“不告訴你。”
容棱沉默一下,眯起眼睛。
男子看著容棱這副吃癟的表情,樂了:“這才有點小時候的樣子,多可愛,來,皇叔捏捏。”說著,竟當真伸手去捏容棱的俊臉。
容棱蹙眉,躲開,又問:“何時走?”
“先不走了,難得出門遊玩,我看這兒山清水秀的,還挺不錯,能玩就多玩幾天。”
“皇叔遼州未有公務?”
“公務是什麼?能吃?能喝?”
“皇叔……”容棱覺得和這人,可能有交流障礙。
男子咧嘴一笑,明明人到中年,卻充滿童趣,見自己噎著容棱了,才慢悠悠的道:“眼下我還有什麼公務?我遼州本就這麼小個地方,以往還與京都周旋一二,現在被你父皇割分開,除了我遼州本地一些雞毛蒜皮的事兒,還有什麼公務需得本王親自過問?喂,阿棱,我好歹也是個王爺,金貴著呢。”
容棱忽視這人最後那句不知是諷刺還是調侃的話,隻看了他一眼,道:“庶務不多,軍務呢?”
男子不覺挑眉,不說話了,端著酒杯繼續喝酒。
容棱繼續道:“皇叔不是已經打算造反了?籌謀軍事,不需你親自過問?”
男子舔舔唇,將酒杯放下,慢條斯理的反問:“我軍事煩惱,與你說了,你還能給我出個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