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棱這次停頓了好半晌,才勉強的問:“甜言蜜語?”
玉染理直氣壯:“反正我瞧見你們說話了。”然後她就可以憑著這捕風捉影的師兄出軌證據,去司佐大人那刷好感度了,好開心!
容棱不能在此地待太久,但這並不妨礙他心生將玉染召回,並發配邊疆的想法。
這麼思慮著,他已出了寢殿,不一會兒,便回了裳陽宮。
而彼時,裳陽宮裏已又多了一人,這人帶來的東西,比玉染拿到的,更多。
再接手了一個小包裹,容棱譴退此人,將那兩個包裹打開,瞧見裏麵果然是一模一樣的兩件事物,黑眸,深邃起來。
墜胎聖品,千陽枝,果然,這裳陽宮,早已被布下了死局。
確定了自己的猜測,又拿到了關鍵之物,容棱再看這裳陽宮時,瞳中,露出暗色。
有些回憶,在腦中伸展,哪怕過去許久,依舊記憶猶新。
“咦,你也是皇子?怎的堂堂皇子,穿得這般破爛,來,跟本宮回宮,給你換身衣裳。”
“看,換了衣裳就好看多了,記住,往後誰要是欺負你,你就跟他說,你是裳陽宮之人,可記住了?”
“呸,對你好就是要收你為子?沒人要你認本宮為母妃,你母妃隻有一個,你記得,我也記得。”
“阿棱,皇上已允了你入鎮格門,你要爭氣,便是不為我,也該為你母妃,為你母妃九泉之下得以瞑目,可知曉?”
最後一次見敏妃娘娘,是在容棱十六歲那年,其後,敏妃娘娘死了,他晉升了。
容棱明白,他的生母因他而死,而敏妃,這個一生無子,卻將自己視若親子的倔強女人,也是為他而死。
隻因他要晉升,背後,便不得有任何勢力。
但他能謀得父皇青睞,這條出路,卻也依靠敏妃從中出力,想必當時,皇上已忌憚他與敏妃勾結了。
敏妃的死說是意外,卻也不算,重病不治,臥榻不起,隻是那病從何來,無人可知。
其後,這裳陽宮有了新主人。
而新主人,卻不願改這宮名,且還不怕晦氣的求了這裳字為封號。
容棱很久以後才知道,那新來的裳妃娘娘,其後的裳貴妃,也是如今鬧出“貴妃謀逆事件”的始作俑者,便是當年敏妃的嫡親妹妹。
手中的千陽枝,突然變得有些紮手,容棱知曉,此刻,他需要去找柳蔚,在他心緒不平,思維混亂時,也唯有柳蔚,能撫平他的心。
這般想著,容棱鐵青的麵色,終究緩和了許多,隨即,愈發的柔。
與此同時,帶著手套,手持解剖刀的柳蔚,打了個噴嚏!
緩了一緩,柳蔚對身邊戰戰兢兢的老熟人,京兆尹林盛,好聲好氣的道:“放心,我不會把人切壞的,況且,切完了我會縫回去,看不出來的。”
林盛都要瘋了!
誰能告訴他,這柳先生啥時候回來的?回來就回來,還帶著鎮格門秦大人,突然從天兒降,二話不說,就把玉屏公主的遺體要了過去,一要過去,就打算切。
哪有這樣的,好久不見,不是該先敘敘舊嗎?
你說對此人而言,切人就是他的敘舊方式?
呸,他才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