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蔚也不多說,隨著衙役帶路往前走。
沒一會兒,幾人便到了後衙的客院。
這京兆尹衙門的客院,多是用來招待外地回京述職三品以上官員暫住的,眼下卻是單獨騰了一間,給那小宮女養傷。
柳蔚進去的時候,就看到那小宮女還在睡,身邊有個衙門的丫頭在照料。
瞧見有人來了,丫頭乖覺的將宮女今日一日做了什麼說了什麼吃了什麼,一一稟明。
得了大人應允後,丫頭才出了房間,在外頭守著。
“柳大人,那宮女叫秋緋,屬下們打探過了,的確是月海郡主跟前的近人。”
這算是證明其身份了。
柳蔚這便點點頭。
大略是人聲太大,那秋緋緩緩睜開眼,一下子看到屋子裏多了許多男子,嚇得臉色慘白,往後頭縮了好幾下。
這一亂動,又硬扯了傷口,登時疼得齜牙咧嘴。
柳蔚見其,開門見山的問道:“你在郡主身邊,有多久了?”
秋緋唯唯諾諾的答:“回這位大人,兩年了。”
“月海郡主待你可好?”
秋緋點頭:“郡主待奴婢千好萬好,可奴婢沒用,危急關頭,卻無法護駕,實在,實在是奴婢對不起郡主……對不起那三位姐妹……”
說著,眼淚唰的一下就流下來了。
屋中幾個大男人都有點尷尬,但不是男人的柳蔚,卻半點感覺沒有,反倒繼續問:“你可認得本官?”
秋緋撐著一雙通紅的眼睛,看了柳蔚一會兒,點頭道:“您是鎮格門的柳大人,奴婢聽郡主提過您。”
“提我什麼?”
“提您……”秋緋麵色漲紅,似不敢說。
柳蔚道:“但說無妨。”
那秋緋猶豫一下,才很小聲的道:“郡主似不喜大人,提起大人,均不是什麼好話,奴婢,奴婢實在不敢……”
“你是說,郡主背後罵過本官?”
秋緋沒說話,腦袋卻垂得很低。
柳蔚突然冷笑一聲,厲喝道:“大膽奴婢!妖言惑眾!本官與郡主關係你尚弄不清明,還敢胡言亂語!如今郡主身亡,本官也不怕告訴你,本官與郡主兩情相悅,更早已訂下鴛盟,待本官入主吏部,便親自麵聖,求皇上成全!郡主身邊一應宮女俱知此事,你卻不知?說!你究竟是何人,郡主之死,可與你有關!”
柳蔚疾言厲色,秋緋嚇得渾身發抖。
秋緋不可置信的看著柳蔚,見其表情篤定,竟不似玩笑,登時內心一慌,急忙改口:“奴婢……奴婢當真是郡主身邊之人,郡主……郡主是提過與一位朝野大人有過相喜,但,但奴婢並不知是大人您,更不敢將郡主秘密隨意亂說,奴婢,奴婢對郡主忠心耿耿,斷不會做出背德殺主之事,求大人明鑒啊!”
秋緋說的字字泣血,聲淚俱下。
柳蔚卻在此時平下表情,冷漠的道:“郡主從來視本官如眼中釘,肉中刺,又如何可能,心悅本官?本官隨便說說,你怎的就輕易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