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緋頓時臉色蒼白!
柳蔚淡看著秋緋,表情未變,聲音還是清冷:“可知你哪兒漏了餡?”
秋緋看著柳蔚,沒有說話,臉上仍舊毫無血色。
柳蔚幾乎可以斷定,這個秋緋是個新手,遇事,這般不冷靜,的確不是能成大事者。
但就因為秋緋手段太低,才讓柳蔚一眼便看出來了。
“人的肢體,反應了人的第一腦內活動,方才進來時,你裝睡未醒,醒來後,你的第一反應不是驚訝,而是驚慌,且驚慌得過於虛假,眼球轉動,表示你當時在忐忑,手緊抓棉被,寓意你不安緊張,同時有目的的進行對外防禦。當我問你第一個問題時,你回答得看似滴水不漏,實則語氣與你當時表情不符,這便意味著你在偽裝,如是,綜上所述,一句話,你演過了,過猶不及,本還算能蒙蒙人,但卻讓你自己搞砸了。”
柳蔚說完,看那秋緋的表情已經變得鎮定下來,想來在一陣驚懼後,這秋緋已有了別的打算,心也定了。
柳蔚觀察四周,表麵看似不動,實則卻暗暗注意周圍幾扇門窗,隻要這秋緋敢跑,她便能輕而易舉將其抓回來。
但意外的是,那秋緋的視線並未在門窗徘徊,秋緋隻是垂了垂頭,突然一咬牙,猛地起手,將被子往空中一掀。
“把她抓住,不能讓她跑了!”衙役頓時大喊一聲。
周圍的人立刻一擁而上,柳蔚的視線也在那一刻被蒙蔽。
柳蔚迅速掀開被子,卻看床榻上,秋緋還在那兒,但是,已經口吐鮮血,雙目瞪圓,一動不動了。
“該死!”
衙役立刻上前查看,柳蔚也上前,伸手一探那秋緋鼻息,眼神,沉了起來。
“大人?”衙役心慌不已,聲音都在發抖。
柳蔚隻是搖搖頭,語氣有些悶:“死了。”
衙役頓時絕望,方才這柳大人一番言辭,將這秋緋逼出真麵目時,他還狂喜,莫非當真歪打正著,這秋緋就是殺害郡主的真凶?如此一來,隻要將此人上交皇上,那京兆尹衙門的人就都脫難了。
可不過片刻,這秋緋竟然就畏罪自殺了。
一個死人,且沒有畫押認罪,就算擺到禦前,皇上能信嗎?
一想到真凶可能就這樣一死了之,死無對證,衙役便急的頭皮都緊了。
柳蔚卻在此時道:“她並非凶手。”
衙役一愣。
柳蔚伸手,掰開那秋緋的嘴,果然發現,其口腔中的血正在逐漸變黑。
柳蔚:“服毒自盡,有人早已為她安排好了走這條死路。她如此乖覺,一發現不對,立即自盡,這樣的心性勇氣,唯乃死士可有。”
若有死士,那幕後必有強大勢力操縱。
柳蔚沉思起來,看來,那幕後凶手,身份倒是不低。
衙役則鬆了口氣,隻要死的不是凶手就好,但鬆氣之後,又問:“如今,最後的線索都斷了,凶手又該去哪裏尋?”
“凶手會來找我們。”柳蔚平靜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