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沒聽懂,柳蔚也沒解釋,但,隻看著秋緋在郡主死後,竟敢巧言令色,以身犯險的住進京兆尹衙門,便知,那幕後之人必然還有其他打算。若是隻為殺人,那殺了人就躲起來好了,還留個人在衙門做什麼?
柳蔚篤定,對方會現身。
而眾人,隻需靜觀其變就好。
畢竟,現在皇帝的命令還未下來,她現在處理此案,實則名不正言不順,鬧不好,殺郡主的凶手找不到,連敏妃之案,都會失去查探的資格。
說到底,現在最重要的,還是敏妃。
玉屏公主也好,沁陽公主也好,月海郡主也好,包括那琴兒,這秋緋,都能統稱一件事。
而那敏妃,就是這件事的起因,若不破解,幾樁案子,皆破不了。
時辰越來越晚,林盛還未回來,這秋緋在京兆尹後衙自盡,如此大事,衙役自然要第一時間稟報自家林大人,但奈何林大人久未出宮,衙役也隻好派了人,去宮門口外候著。
眼看著要到晚膳時候了,被使派出來等候的小衙役,總算等到了林盛,小衙役立刻迎上去,當即就把事都說了。
林盛聽了,臉色變得十分難看,越發覺得事情果然如自己想的那般。
能圈養死士的會是什麼勢力?說句難聽的,除了早年間的幾位藩王,現在在這京都之內,又有誰幹這種勾當?皇上最忌諱結黨營私,若是知曉手底下有人背地裏養著這等東西,還不早就大發雷霆,龍顏震怒了?
如此分析,不是京中這些勳貴們,那這死士又是誰的?
答案呼之欲出!
林盛渾身戰栗,隻覺得死路已經近在眼前,他擺擺手,慌亂的敷衍了小衙役,拔腳就往府裏走。
小衙役不解,追上問:“大人,衙門不是這個方向。”
林盛道:“你先回去,本官今日有事,不回衙門。”
小衙役道:“可是柳大人在衙門等了您一天,您不親自去與柳大人說說?”
林盛腳步一頓,說起來,若是他覺得誰能解決這件事,救他的性命,此人,便非柳司佐莫屬,但現在可是牽扯到皇上,君臣有別,柳司佐不也是吃朝廷飯的?柳司佐莫非就敢去惹那九五之尊?
既然誰都解決不了此事,不若就算了罷,總歸現在他還沒進入這樁案子,抽身也方便。
這麼想著,林盛就道:“你告訴柳大人,此案莫要再管了,皇上未肯下令允他調查,讓他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去,這京兆尹衙門,也別讓他進了。”
雖說這種說法決絕了些,但這也是為了柳蔚好。
小衙役卻嚇住了,大人這說的是什麼話?這是要將柳大人攆走,讓柳大人連衙門的資格都沒有?可為什麼啊?就今日白日,不是還和顏悅色的就盼著柳大人能幫幫他們?現在怎的卻是要將人往外麵推?
林盛也懶得解釋,隻揮揮手,不耐煩的將小衙役打發走。
小衙役雲裏霧裏的趕回去,沒敢將話直接跟柳蔚說,隻偷偷告訴了自個兒的頭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