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腕受傷,血流不止?
容棱深沉的看著完好無損的柳蔚。
柳蔚不知嶽單笙幫她遮掩過,還編了傷勢,她回來時也沒做準備,如果提前知道,假包一圈兒布條裝裝樣子也是好的。
現在容棱將她捉個正著,特地看了她的手腕,靈巧活絡,連個疤印都沒有,他臉又寒了幾分。
柳蔚怕他秋後算賬,殿上兩人打鬥的場景躍然眼前,她想到當時容棱那繃得緊深的臉,心裏也慌,眼珠子轉了一圈兒,突然扭頭,笑出八顆牙齒,拉了拉自己的裙角,問:“我特地為你穿的,好看嗎?”
容棱眯著雙眸盯著她的裙子,表情沒有半點動容:“不好看。”
柳蔚又迎上去,勾著他的手,晃了一下:“你再看看,我覺得挺好看的,還梳了髻,這叫雙燕髻,你聽這步搖聲多清脆,我像不像個風鈴?”
容棱將手從她懷裏抽出來,沒讓她糊弄過去,問道:“不解釋?”
柳蔚心虛,看看左右,小聲說道:“這是別人的院子,回房說吧。”
容棱冷笑,問道:“回房想做什麼?”
柳蔚低眉順眼:“回房認錯。”
“怎麼認錯?”
柳蔚琢磨著容棱的意思。
容棱這人吧,好也不是不好,但有幾個毛病,一,會見縫插針,二,是個色胚,她覺得他是在暗示什麼。
可還不等她想明白他話裏的深意,容棱卻是一臉正經的,滿麵冷光的道:“看來是不識得錯?”
說完,將手裏的燈籠擱到柳蔚懷裏,轉頭往小徑上走。
現在就是給柳蔚十個膽子,她也不敢偷跑,隻能老老實實的跟在容棱後麵,亦步亦趨的還幫他打燈籠。
走過小徑,前麵就亮了,是個小院,院子裏有兩間廂房,一間是容棱與柳蔚的,一間是小黎的,方才柳蔚被脫衣服時,小黎就被雲想使喚走了,現在小家夥早已回了屋,坐在窗前看到娘親回來,忙跑出來關心。
有小黎在,柳蔚壯了點膽子,拉著兒子的手,悄悄問:“你太爺爺呢?”
小黎指指院牆另一邊:“太爺爺住那邊,與那個什麼什麼魏,什麼什麼鍾一個院。”故意不說魏儔和鍾自羽的名字,又補充:“玉兒姐被雲想姐姐帶去了她家,說是玉兒姐要治病,這裏遠,留在他們家方便。”
柳蔚點點頭,又問:“醜醜呢?”
小黎道:“在太爺爺屋裏睡了。”說著,又拉拉娘親的衣袖:“娘,醜醜有些奇怪。”
柳蔚一愣:“怎麼奇怪?”
“就是那火……”
誰知他剛說個開頭,前頭的容棱突然轉身,寒聲道:“你回房去!”
小黎猶豫的看看娘親,又看看新爹爹,權衡一番,很有求生欲的道:“我今晚,去太爺爺屋裏睡,娘,你……”小家夥歎了口氣,模樣像個小大人:“你自求多福。”
柳蔚心裏一噎,正要說話,小黎已麻利地竄走,不見蹤影。
柳蔚聽小黎這語氣,再看容棱冷酷的麵容,又多了兩分膽怯。
今天她是做錯了,但被罵得也夠多了,方才在大廳裏就被管教一番,現在容棱又給她臉色看,她心裏也委屈,好歹也是生死間走了一遭的,就想,要不掐幾滴眼淚賣慘?先把人糊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