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容棱明顯不給她機會。
男人進了房,畢竟不是常住的屋,裏頭還顯冷清,但被褥都是幹幹淨淨的,蠟燭也點了許多,弄得滿室亮堂。
柳蔚跟進去就小聲自辯:“其實也不是非要涉險,但國師那個文弱書生,提把刀都費力,殺人這種事,就怕他辦不好,這才想就近督促,我跟嶽單笙早也設計好了,心裏都有成算,不告訴你是怕你擔心,不過最後你替了他,我反而高興,你武藝好,手更穩,切磋之時恰到好處,看著唬人,實則輕巧靈便,你看我現在不是好端……”
“切磋?”容棱打斷她的話,映著滿室燭火,將她冷覷:“誰告訴你,那是切磋?”
柳蔚僵硬的扯下嘴角:“什,什麼意思……”
容棱一步一步朝她走去,柳蔚忙一步一步往後退,片刻下來,她被擠到了桌角,顫顫巍巍的抬手,想擋住容棱前進的步伐。
可容棱卻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向後一轉,將她掌心反壓在桌上,傾身到她跟前,森冷的道:“你退步了,沒從那兩刃對壘中,嗅出我的殺意。”
柳蔚咳了一聲,頓時麵露苦色,又仗著容棱下不去手,直把脖子揚起來,又閉上眼睛:“那你殺了我吧。”
容棱的目光越來越寒,盯著這個不知錯還威脅自己的女人,真恨不得揉碎了她。
可說著唬人的話,動起手來卻未必是誰先認輸,容棱知道柳蔚是吃定了自己,越發氣惱。
柳蔚皮了一下,也怕他惱羞成怒,趕緊又睜開眼,往前一靠,軟軟的陷在他懷裏,嘴裏哄著:“真錯了,真錯了,饒我一回,就一回,再也沒有下次了。”
容棱聲線嘲諷:“你上次也是這麼說。”
柳蔚不記得自己上次做錯了什麼,但估計以前的加起來,也沒有今天嚴重,便又心虛,隻得拉扯他的衣袖,輕輕的轉移話題:“我這裙子,真的不好看?不好看,那我脫了……”
容棱皺眉,仗著這個姿勢,柳蔚看不到他表情,他眼底掠過一絲不舍。
柳蔚見他沉默,還能不了解他?登時眼前就亮了,小聲道:“真脫了?”
容棱將她推開,表情正經得都不像他:“隨你。”
柳蔚過去將房門拴上,邊走回來,邊拉著裙帶,一下一下的解。
容棱看著她蔥白瑩潤的手,待她真將裙子敞了大半,他頓時板著一張冷酷的俊臉一把將其按住,咬著牙道:“現在脫什麼衣服,用過膳了?”
柳蔚一下將他抱住,高興的笑:“我就知道你喜歡看,那我今日就這麼穿,此事就當翻篇了!”
容棱將她手甩開,見不得她小人得誌,也見不得自己不長骨氣。
每次都是這招,每次都是美人計,偏偏他每次都中計!
哪次教訓她時,不是高高揚起,輕輕放下,這人就是專挑他的軟肋,料定他吃這套!
想著更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