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足夠給院使大人麵子,不然這些人浩浩蕩蕩的過來打擾了皇上休息,有幾個腦袋夠掉?

沒有讓人趕走就算是網開一麵了。

欣貴人在別的奴才麵前是貴人,可是在他蘇公公麵前可就什麼都不是了。

畢竟沒有被皇上寵幸的女子,最後都很可憐。

如果皇帝記起來那還算有機會得到盛寵,倘若從此淹沒在後宮,那就隻有白白葬送青春。

“蘇公公,這位是阿四,醫術過人。”魯大人走過來看著蘇公公,輕聲道。

魯大人開口說話,蘇公公總要給上幾分麵子的,他掐著手指看了看魯大人這才笑著道:“能有院使大人和魯大人親自作陪,足見阿四公子的的確確是有真才實學的,隻不過先下陛下剛剛睡著,若是驚擾了陛下,咱們誰也擔待不起不是。”

“公公說的有道理。”魯大人雙手攏在一起,麵上是皮笑肉不笑。

“嗨,真是辛苦幾位大人了,這些天沒日沒夜的,皇上好不容易睡著,就勞煩各位大人在外麵候著了。”蘇公公依舊一副淡定從容的樣子。

魯大人嘴角抽了抽:“無事。”

“說起來,還真是幾位大人的不適呢?若是早一些來不就好了,再說若是陛下的病幾位大人早一些發現不對勁,陛下也不會拖到現在這個樣子,您說是不是?”蘇公公話鋒一轉,看著院使大人。

院使大人輕輕捋了捋胡須:“老夫從來不會對人生氣,尤其是身體殘缺的人。”

他說完這句話,似乎是跟魯大人交代了幾句,然後看了看張楚晨在她耳畔輕輕道了一句,這便悠然離去。

隻剩下目瞪口呆的蘇公公。

他的臉色白了又紅,紅了又青,總之顏色是變了又變。

張楚晨看著院使大人那瀟灑離去的背影不禁失笑,敢情這個霸氣側漏的院使大人竟然是陳伯。

她再去看欣貴人,隻見欣貴人也是笑意盈盈的望著自己,原來欣貴人早就知道。

陳伯這一句話正好戳中了蘇公公的傷痛,簡直達到了殺人於無形的狀態。

怪不得那蘇公公此時臉色如此難堪,估計在宮裏這麼多年,還沒有哪一個人敢這樣明目張膽的罵他吧。

“哼,你們就在這兒等著吧。”蘇公公氣急敗壞,卻還要壓著怒火,畢竟他就算在皇上身邊是紅人,可是說到底也是個太監,不能和太醫院的院使大人置氣。

“蘇公公,這話便不對了。”張楚晨忍著笑,走了出來。

方才陳伯走的時候可是給她留了一句話,隨便她在皇宮裏麵怎麼鬧騰都行,聖旨的事情已經攔截下來了,李晟會順利回宮。

既然大後方的靠山來了,她還有什麼好怕的。

張楚晨從來都最喜歡狐假虎威,反正嚇死膽小的就是這麼回事。

這個蘇公公顯然也不是什麼好鳥。

“阿四是吧?”蘇公公陰陽怪氣的看著張楚晨。

張楚晨依舊是麵上帶笑:“蘇公公安好。”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咱家那句話哪裏不對了?你若是說不出個所以然,咱家可叫你吃不了兜著走。”蘇公公沒好氣的道。

張楚晨可不會被他的話給嚇到,張楚晨雙手攏在胸前,學著魯大人的樣子,微微晃動:“蘇公公,皇上的病情也同樣耽擱不得,倘若有醫治的時間,而被公公耽擱,那公公有幾個腦袋被砍?”

“你?你就這麼自信認為你一定可以治好皇上?”蘇公公氣極反笑。

張楚晨點點頭,一臉篤定:“自然,不然草民也不會跟著欣貴人來到皇宮。”

“據咱家所知,你並不知道皇帝的病情?”蘇公公眼神帶著殺意。

不過張楚晨可不是被嚇大的,就那樣的小眼神,張楚晨可是壓根就不會放在心裏。

至於蘇公公所說的話,則是完全沒有壓迫感。

張楚晨唇角帶著一抹笑:“蘇公公大約不清楚,草民最擅長的就是從太醫們開的藥房裏麵找出一些蛛絲馬跡,凡是疾病皆有因,不巧皇上的病情,草民正好知道,若是公公多次阻撓,是不是草民可以猜測這個皇上下毒的人,正是蘇公公您呢?”

張楚晨的聲音不大,但是正好周圍的人都可以聽得一清二楚。

蘇公公怒目圓瞪,惡狠狠的看著張楚晨:“大膽狂徒,竟然敢口出狂言,來人,給我將她拿下!”

他說完這句話,張楚晨頗為無奈的看了一眼欣貴人:“怎麼你們皇宮都這麼無聊,隻會這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