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歡笑了,轉視其他人:“你們都聽明白了?”
被葉歡問到的人你看我,我看你,都一頭霧水:“什麼?”
“我們明白什麼?”
葉歡手指著那個中年男子:“他鼓動你們一起來打我,你們人多勢大,我肯定是打不過的,還會因此受傷,唉,你們出了怨氣肯定很爽。”
一個男子很得意:“你現在求饒已經遲了。”
葉歡用一種可憐的目光看了一眼那個男子,繼續說:“他呢,有人脈,明天一早鐵定就出去了。你們呢,雖然不會每個人受罰,但肯定會有社會關係最差的幾位留下,留下的這幾位不僅會被行政拘留幾天,還會背上在拘留室裏打傷我的罪行,甚至是群毆,那時就是違法犯罪,等提交法院,再關上半年一年,嘖嘖……日子不好熬啊。”
那個中年男子急忙說:“你們別聽他胡說八道。”
“你們不妨試試,或者仔細比比各自的社會關係,小心點,別被人利用,舍財又惹災,那就劃不著了。”葉歡說完抱胸,輕鬆地看著麵前有些賭客已經朝後麵退了,而那些依舊比起拳頭的手在輕輕顫抖。
那個中年男子怒道:“你們這些笨蛋,他就這麼一說,你們就相信了?上啊,一起上!你們不想出氣了?”
一個人低聲說:“老黃,你先來。”
“是啊,黃總,你先上,我們為你馬首是瞻!”
黃總啐了一口:“你們這些人,唉……”
一個賭客低聲說:“我覺得他說的也有些道理,打人的確是犯法,何況還是在這裏,還有,警察很可能就在外麵呢。”
“什麼很可能,是絕對!”
“是啊,打他一頓對我們又有什麼實質的好處?大家都是打開門做生意的,沒有好處的事情何必去做,是不是?”
一個賭客仔細比較了他和葉歡的肌肉,搖搖頭:“何況力的作用還是相互的。”
葉歡心裏暗笑,他不是怕這些人來揍他,他是怕糾纏一陣這些人被他揍了,此時見鎮住場麵,心情輕鬆,笑道:“我不妨再告訴你們點實情,這還是我看在孫哥是熟人的份上……”
被葉歡點名是熟人,茶樓老板老孫的老臉一紅,眼光立即躲開了。
“我的確是王雨萱的線人,隻是我這個線人在她那裏過得很苦逼,她為了對付你們其中的某幾位,就犧牲我,故意揭穿我是臥底,然後又把我送到這裏,就是希望你們在激憤之下對我動手,那麼她就有非常正當的理由將你們一個個嚴厲法辦。哎,丟出我一個,她卻可以立功掙表現,飛黃騰達,升官發財,真是最毒婦人心啊。”
人群裏立即有一個男子沉聲問:“她要對付誰?”
葉歡搖搖頭:“你覺得我可能知道嗎?”
房間裏沉默了片刻,另外一個男子點點頭:“這話說得沒錯。聽說王雨萱上麵有人,她正缺這些立功的機會,一個聚賭的案子對她來說,實在太小了……”
一個人問:“她上麵有人?”
一個男子歎道:“廢話!如果不是上麵有人,她敢這麼囂張?我們這些老街坊,她也敢說抓就抓,就不怕下不了台?你們也不想想,她一個刑警為什麼接二連三對付我們,肯定不對勁。”
一個個賭客你看我,我看你,疑慮大起,看著這陋室,想著如果中計,拔出蘿卜帶出泥,就可能在比這條件更簡陋更惡劣的牢房裏度過半年,甚至一年,隻要想想,就感到難受,心中那口對葉歡的怨氣也消減了許多。
一個男子搖搖頭:“算了,今天就當舍財免災。”
那個黃總哼了一聲,也退開了。
賭客們慢慢散開,老孫卻擠了過去,低聲問葉歡:“你真是那個女警的線人?”
葉歡皺著眉,找了一個相對幹淨的地方一屁股坐下,哼道:“你覺得呢?”
“我看不像,但又像。”
葉歡咧嘴笑。
“不管是不是,反正你口才不錯……居然把他們都說服了。”
葉歡握緊拳頭,笑道:“我這是講道理。”
老孫看著葉歡的拳頭,眼裏有害怕,低聲問:“如果不是湊巧,那你到我茶樓做什麼?”孫哥看了一眼四周,可憐兮兮地說:“下午你狠狠刮了一筆走人,難道還不嫌夠?大哥,你未免太貪心了吧?”
“我找李進。”
“找他?什麼事?”
“這你別管。我隻找他,無論你和他什麼關係,我也找定他了。”
老孫急忙說:“其實我和他不熟。說起他我就一肚子氣,這次被他害苦了,我也就是看在他經常在我茶樓打牌,人也耿直的份上,這才昏了頭答應會會你。”
葉歡嘲笑道:“見我是外鄉人?”
老孫誠懇地說:“也不是那意思。大哥,我們不打不相識,也算有緣,以前的事就算了,行不?”
葉歡也幹淨利索:“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