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孫大喜，幹脆也坐在葉歡身邊，本來一臉歡喜的，片刻又皺起眉：“唉，我這次慘了，出了這事，這茶樓是沒有人願意來玩了，希望不要讓我關門。”
葉歡沒吭聲，老孫訕訕地笑笑。
沉默了一陣，葉歡問：“李進以前住這邊的，現在呢？是不是還住紅牌樓那裏？”
“看來你們很熟嘛，不過我隻知道他在這邊的大概地址，其外不清楚。”
“我現在住的房子就是以前他的。”
“哦？那麼巧？那你就是他的租客，他這麼會這麼對付你？是不是因為租金？”
“不是。那房子應該是屬於他前妻的婚前財產。”
老孫無比驚訝：“他離婚了？難怪現在出手沒有那麼大方，還有他今天那一萬元還打的是欠條，嗯，我得抓緊時間收回來。”
一個月前肖蘭雇用葉歡去充當凶神惡煞催債，就知道一些情況，肖蘭很恨的，自從得知李進出軌，就布下無數圈套，為了哄騙李進她投資失敗，她毅然將她最心愛的屬於她婚前財產的這套房子抵押了出去，要不然怎麼將李進的私房錢搜刮得一幹二淨！
當然，這些情況是葉歡通過片言隻語推斷出來的，何況這是肖蘭的私事，肖蘭狠不狠與他無關，也就沒有必要講給這個老孫聽。
葉歡又問：“李進有什麼社會關係，有錢的親屬之類？”葉歡腦海裏浮現出王雨萱，他覺得王雨萱與李進有某種關係，因為李進不僅向派出所舉報他養了隻軍犬，還有王雨萱那句他葉歡在錦城無牽無掛不會被威脅的話。
老孫搖搖頭：“這個我哪知道。”
“你今天見過那個女警？”
“見過啊。”
葉歡眼神一冷，立即問：“什麼時候？”
“就茶樓你帶她上來的時候啊。”
看著老孫一臉討好，葉歡暗自猜測著老孫這話的可信度，問：“今天晚上你有沒有抽頭，從中贏利？”
老孫立即舉起手：“絕對沒有，我隻是和大家一起娛樂娛樂而已，我可是安分守己的人。”
如此看來，老孫不是專業開賭場的，葉歡猜測，老孫應該和王雨萱不熟，要不然作為刑警的王雨萱不會去他的茶樓抓賭，壞他生意。
就好像開那種店的，隻要警方去查過，客人們為了安全就不會再去了。
剛剛在訊問室，王雨萱很努力地開出條件要得到昨天晚上在胡同裏發生的事，她是為了兩個小偷的公道，還是為了其他？
葉歡想了一陣，沒有答案，他覺得還是那句話，一切但求問心無愧，隨便她王雨萱要怎麼樣，這到底是大城市，她想亂來也得師出有名。
見葉歡閉目養神，不再搭理他，老孫幹坐一陣，慢慢移開了。
好難熬的一夜總算過去了，賭客們平時一個個養尊處優，哪曾這樣受罪，揉著惺忪發紅的雙眼，都在祈禱時間過得更快一點，那麼就可以出去了。
忽然每個人眼睛掙得大大的，看著葉歡站起身，低頭彎腰雙手撐地，腰腹一用力，整個人就筆直地倒立了起來，雙腳懸空輕輕晃動著，而他全身的重量僅僅被他兩隻手掌支撐著。
有人立即驚呼：“厲害！”
一個賭客不服氣：“就看他可以堅持多久，想當年，我也行的，嘿嘿，無非就是時間問題。”
過了足足五分鍾，葉歡姿勢不變，大家已經在感歎了，又有人驚呼：“你們快看！”
原來葉歡雙手一拍地麵，整個身子朝上跳了一下，同時他的手掌握拳，還以為他要站起來了，可他卻再次壓了下去。
“這是用拳背撐地。”
“他這骨頭的抗壓可真行啊。”
“嘖，如果挨他一拳的話？”
賭客們麵麵相覷，想起昨天晚上葉歡說的他不想惹事，但不怕事，這話果然是真的。
隨著時間的流逝，有人驚呼：“這次用拳頭，又堅持了五分鍾。”
“高手啊！”
“等等，你們看，他又變姿勢了。現在是兩隻手的五根手指撐地。”
“一百多斤壓著呢。”
“他還在一次次地做上下運動。你們說他這雙手的力道有多少？”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簡直太誇張了。”
看葉歡雙臂肌肉隆起一團團的，一個男子問：“葉歡，你當過兵吧？”
葉歡依舊頭朝下答話，還麵不紅氣不喘，說：“對。”
“這還是人嗎？簡直是怪物！”老孫歎道：“我終於知道李進說什麼是刑天了。”
“葉歡，你可以堅持多久？”
“一會吧。”
大家看著逝去的時間，再各自看著自己的啤酒肚，鬆弛的雙臂，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