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墨既然決定,將當年的事情說出來,他並非優柔寡斷之人,因此麵對宋逸軒的再次追問。
就見安子墨在沉默一下後,就立刻歎口氣說道:
“自小,我還有少陵,以及母妃早故的晴雲,都是在太後膝前長大的,而你自小就是帝都有名的小神醫,太後娘娘喜歡你的靈氣,所以你父親當時為禦醫時,進宮請脈,你總被恩準跟著一並進太後宮裏請安,我們四個也是那時結下了深厚的友誼。”
想起小時候,那段尚且算是,童真無邪的往事,無論是安子墨,還有宋逸軒,嘴角都難掩的勾起一絲笑意,顯然這段友誼,在他們彼此的心裏,都是有著不輕的分量。
並且就見宋逸軒,眼中閃過追憶之色的同時,很是苦澀的無奈一笑道:
“是啊,當時我和晴雲年紀相同,四個人裏,明明我們最該成為無話不說的好朋友才對。可偏偏晴雲公主,就是對年長她好幾歲的安子墨你,最喜歡跟在後麵玩。甚至到我們十一二歲的時候,不單單是我,就是少陵都瞧得出來,晴雲對你是一心一意的喜歡。我雖然心裏難掩失落,可你們都是我宋逸軒最好的朋友,我羨慕妒忌不假,但也是發自真心的祝福你們。因此晴雲感到幸福,我就沒有什麼可不知足的了,能經常給她請個平安脈,見她笑一笑,對我來講就是這輩子最大的幸運了。”
崔謹言說實話,她對宋逸軒的第一印象可以說相當不好,甚至用憎惡來形容,那都一點不為過。
可是望著此刻每每提及晴雲公主,那神情間,都是濃濃愛慕的宋逸軒,崔謹言不禁暗歎一聲,這也是個難得的癡情人。
而對方和安子墨的恩恩怨怨,說到底並非他們兩人間有什麼矛盾,仍舊是因為晴雲公主罷了。
這樣一想,崔謹言再看向宋逸軒的時候,隻是替他覺得不值,甚至感覺他有些可憐,至於說憎惡的感覺,反倒淡了許多。
至於說安子墨那邊,眼瞧著宋逸軒那看向他,神情充滿羨慕,又極為激動的舉止時,他不禁搖搖圖,很是惆悵的說道:
“錯了,全都錯了。逸軒你到底也給皇家做個禦醫,我且問你,這皇室長大的孩子,就算看起來在單純無邪,可你覺得他們真的在人前,就沒有戴著無數不同的麵具,去掩飾自己真實的想法和野心嗎。少陵如此,其實晴雲亦是如此,你我所看見的他們,隻是千百張麵具下的一副麵孔罷了,做不得真的。”
一聽這話,宋逸軒先是愣了愣,接著就下意識,不願相信的搖頭說道:
“安子墨你什麼意思,你是想和我說,遠嫁和親根本是晴雲自己願意的,根本就沒有人逼迫她,你也從未拋棄過她不成。旁的皇家子弟,確實不能盡信,可是少陵和晴雲,是同我們自小一起長大的情分,是我們最好的朋友。我看有問題的人是你才對,你竟然連他們兄妹偶讀開始懷疑,你一定是在帝都做質子太久了,疑神疑鬼,這才誰都不敢盡信了吧。”
晴雲的事情,崔謹言確實不清楚,可她和韓少陵可認識的時間不短,並且對方登基稱帝後,是怎麼對待安子墨的,她更是全程看的可謂真真切切。
因此就見崔謹言,立刻站起身,雙眉緊皺,語氣極為不滿的嘟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