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蕪的夢境裏,易辰遊走在無邊無際的沙漠,從巨龍密室昏睡過後,他就一直在睡夢中尋找離開這裏的路。
這裏隻有呼嘯而過的狂風和遍地的黃沙,也不知走了多久他現在又餓又困,仿佛時間和空間在這裏絲毫不存在,隻留下他疲乏的身軀。
“喂,有人嗎?”
這是第幾遍呐喊他已經記不清了,他癱軟的倒在地上,默默的感受這毫無變化的風沙,盡管狂風肆意,但他沒有任何知覺。
想起那個奇怪的畫像,他隻是出於歉意行了個禮,卻被暗格裏的鎖甲折磨的死去活來,這到底是和畫像有關還是和鎖甲有關,亦或者他擾了前輩的清修被某種奇怪的秘術給封印住了?
不會的!據他了解,整個南平連個像樣的魔法師都沒有,哪來的什麼秘術或是什麼封印,那不都是永風古城那幫術士才做的事嗎?
易辰無奈的搖了搖頭,他癱軟在地,回憶著在這個世界的度過的日子。
他本想在莫斯托安穩的度過一生,好不容易有個健康的身體,相對完整的家,每天做著自己喜歡的事情,他根本不想關心家族裏的那點破事。
要不是金佰麗給了他這麼多年不曾有過的親情,他可能根本不會跟她去地窖,更不可能被那破舊的鎖甲折磨的死去活來。
或者說來到這個世界之前的那個夜晚,他根本不該去接那通電話,又或者他該讓H早早的帶他離開那間屋子。
但是...他能去哪呢?仔細一想,其實這輩子和上輩子都過得平平無奇,感覺隻是換了個地方坐輪椅罷了。
“嘠...嘠...嘠”
此時,天空中傳來烏禽的嘶鳴聲打破了他的思緒,聽老人們說這種生物的出現定是代表著某種寓意,它們披著漆黑的毛羽就像是哪個神明指派而來的信使。
漸漸地,風沙開始消散,烏禽在易辰的頭上不斷的盤旋,接著便飛向不遠處出現的一座神廟,當他起身看到這一幕時,終於感受到了久違的希望。
他深知此地隻不過是自己的夢境,但卻怕和之前來到艾亞世界一樣久久無法蘇醒,也許是冥冥中是得到了什麼指示,盡力的向神廟看去。
為什麼會有座神廟?
容不得多想,強烈的孤寂感讓他跟著烏禽飛過的路徑,拖著疲憊不堪的身軀,不知道又走了多久他便到了神廟麵前。
和在遠處看到的不同,神廟的表麵早已經被黃沙覆蓋,殘破的外壁上隱約能看到曾經精美的浮雕,它的大小估計是布萊恩特堡的十倍之餘,神秘和宏偉震撼著易辰的眼球。
門前空曠的廣場挺立著巨大的人形雕像,易辰勉強細數了一下大概有十一個,每個雕像已經破損的無法看清模樣,有些部位已經斷破的掉落在了地上。
看著零碎一地的殘破景象,仿佛這裏發生過一場大戰,也許這裏曾經是萬人朝拜的聖地,可如今卻孤獨地聳立在這沙漠之中。
這時天空的中的烏禽又傳來嘶鳴聲,它們無序的在神廟上方盤旋,像是在互相對話或是傳達什麼重要的信息,漸漸地風停了。
“還是夢嗎?”易辰喃喃道。
他拖著沉重的步子繼續往神廟內走去,好奇和未知促使他想進去一探究竟,在這黃沙之地,除了想離開他還想討口水喝,真希望這裏除了他還有別人。
也不知攀爬了多少台階,終於他快到了正廳的大門,門口兩側佇立著巨大的石柱,就像兩個威嚴的守衛注視著前來的易辰,它們神秘而傲慢。
即便是受到風沙和歲月侵襲,但依舊像注入了生命般的活現。
而石柱上盤纏著詭秘的圖案,讓易辰從昏黃暗淡的空氣中無法看清這圖案真正的樣子。
正當易辰環顧這精妙的立柱時,神廟裏傳來悠長的鍾聲,清脆刺耳!
接著,一道道白光不約而同的從神廟中照射出來,易辰下意識用手擋住這耀眼的白光,他隱約看到了神廟裏的大殿,接著呈現出如魔法一般的幻影景象。
易辰離大殿還有一定的距離,透過絢麗的光柱他探頭望去,慶幸的是終於看到了人影。
遠處的大殿上,兩個身穿白色祭司服的男女正在對話,他們的身前還有九個同樣裝束的祭司,不覺讓易辰聯想起門口的巨大雕像,原來他們不是真的隻是幻想罷了。
繼續看向大殿,兜帽擋住了他們麵孔,男祭司正激動跟女子爭論著什麼,女祭司旁卻無動於衷,易辰很難聽清他們的對話,但他看得出男子憤怒而傷心,男子的樣子像是正為某件事抓狂。
強烈的好奇心驅使易辰拖著疲憊的身軀向大殿靠近,他希望能聽的二人的對話,但是強烈的白光使他很難睜開雙眼,他隻能透過指縫看清個大概。
男祭司激烈的表達完後,上前握著女祭司的肩膀,可女祭司的身體開始顫抖已經默默地流下眼淚。
就在這時,大殿下方的其中一個祭司衝上前去,用一把長劍刺穿了男祭司的後背,原先默默不作聲的女祭司傷痛欲絕,她抱著眼前被刺的男子,對這那名痛下殺手的祭司嘶吼,看來那名劊子手激怒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