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名手握長劍的祭司站在原地,隻能看到他的背影。
易辰錯愕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不經意間已經走到其它的祭司的身後,一種莫名的恐懼感衝襲著他的胸口。
突然,所有的祭司幾乎同時轉頭看向他,祭壇上拿劍的祭司洞察到身後的異樣,他突然猛的回頭看向易辰,兜帽下傳出他鬼魅般地低語:“你瞧,他是誰?”
聲音中帶著譏笑,好像他並不驚訝易辰的出現。
“你怎麼來了?快走!”大殿上的女祭司瞪大了眼睛朝著易辰揮手。
突然他拿起手中的長劍,向易辰這邊刺來,他的劍如同一道耀眼的白光,迅捷而有力。
易辰見狀向後踉蹌幾步轉身向神廟外跑去,起初他以為是這大殿的幻像,可現在感覺到自己的小命受到了威脅。
他現在顧不上別的,也許他窺探了別人的秘密,可他隻想活命。
“嘎……”
此時殿外的烏禽像感知到了什麼,它們迅速集結如一張大網齊齊飛進了大殿,迎頭撞向正在踉蹌奔跑的易辰。
它們黑壓壓的一片,遮住了他了視野,遮住了他的恐懼。
……
深夜,布萊恩特堡,一位貴婦正呆呆的看著床上的年輕人,她的眼裏滿是擔心和憂鬱。
那天在地窖裏巨龍白骨內起了突然大火,一番追尋後在密室裏找到了昏睡的易辰。
為救易辰她用盡渾身解數,使用了多年不再施展的永風秘術“水遁訣”,也許是內耗過大加之連夜的翹盼,如今她的雙鬢已有明顯的白霜。
已經昏睡了三天三夜,這幾日她叫了全城的醫師來問診,也並未診出個所以然來,醫師們都是歎聲搖頭的離開。她也邀請紅衣大祭司來卜了卦,似乎並沒有什麼作用。
金佰麗不知兒子在密室經曆了什麼,當她找到兒子時,密室裏的一切已經被燃燒殆盡,兒子痛苦的在地上扭曲,奇怪的是需要她動用的水遁訣才能撲滅的大火卻沒有傷到易辰絲毫。
她的內心正經曆絕望,後悔不該指引他進入地窖,比起家族的未來,她此刻更擔心兒子的生命安危,就這一個獨子要是出了什麼意外沒法向布萊恩特祖上交差。
“夫人,您去休息會吧,您也三天未閉眼了。”剛本在身後輕聲說道。
最近他也沒怎麼休息,臉上的胡茬比之前厚重了許多,作為父親他能體會到金佰麗的心情,但是作為她的親兵,剛本這時更不希望他們的公爵夫人也倒下。
“我等他醒來。”金佰的無力的說道,她將收插進淩亂的發髻中,撐著疲乏的腦袋。
剛本無奈的搖了搖頭便向門外走去,示意庫克在旁繼續守候。
作為從小玩到大的好友,易辰的病況也讓這個鐵骨男兒默默地留了幾次眼淚。
還記得有一次他們偷偷跑去翡翠林玩耍,崎嶇的山林特別難行,庫克從馬背上不慎掉下來摔斷了腿。
之後的幾天易辰不但領了夫人的責罰,還沒日沒夜的照顧他,這世間哪樣這樣的主仆情,這讓庫克萬分的感動。
也就那一次後,他們在紅衣大祭司的見證下,把友誼的圖騰印刻在了布萊恩特家族的石碑上。
“他連鬧肚子都沒經曆過,是什麼讓他成了這樣?”
庫克一邊擰著毛巾一邊自言喃喃道,那天金佰麗從地窖中把易辰背出來之後,易辰開始高燒不斷,每隔一會便要用濕毛巾擦一遍身體。
金佰麗接過毛巾,慢慢的擦拭著易辰的發熱的額頭,幾日的高燒讓整個房間像點了壁爐一般。
為了降溫金佰麗也請來過冰魔法師,不知道什麼原因他們在房間內卻無法施展冰魔法,也讓法師們難堪的離去。
金佰麗為此大發雷霆,以她的如今第一女伯爵的身份居然招不來為了兒治病的人,震怒後將前來問診過的人全部流放出莫斯托。
三天過去了,也致使莫斯托城中傳出風雨,居然有人說少爵活不到成年禮。
前兩天庫克和班揚領著一隊人馬在城中四處周尋,要是發現那些說風涼話的,全部拖出來打板子。雖然這不是這兩人的風格,但事關易辰,他們無能為力的情況下隻有拿那些不忠言的人開刀才能解氣。
也不知道這少爵爺能否從這噩夢中醒來,他時而囈語連連,似在與人交談,細細聽也聽不出什麼。
這時昏睡中的易辰身體開始躁動,金佰麗嚐試撫摸著易辰的額頭,可強烈的灼熱感讓她無法觸碰。
整個房間也逐漸開始變得炎熱,易辰的身體開始變得赤紅,漸漸地暗紅的紋路從他的胸口蔓延到全身,淺顯的鱗甲在身上泛著微光,接著頭發也逐漸變成火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