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手投足間自成一派的慵懶風情。
連帶聲線都是懶懶的,“一夜露水,一百萬對薄少來說,不多。”
男人滾動的喉結在她報出那個數字之後溢出重重的譏笑,“一晚上一百萬,慕晚茶,你真廉價。”
他的言辭幾乎刻薄到了極點,“娛樂城的姑娘都比你矜貴。”
娛樂城的姑娘,無非就是有錢就能睡的姑娘。
晚茶精致到嫵媚的臉上閃過難堪,細白的牙齒狠狠咬著舌尖,甚至有腥甜的好似鐵鏽的味道蔓延在口腔。
她從來沒有想過,她年少時拚盡全力愛著的男人會用如此尖銳的言辭來攻擊她。
心思百轉不過幾秒時間,晚茶紅唇勾出輕笑,“準姐夫,這你就管的有些多了吧,我值不值錢,又值多少錢,跟你這個半吊子姐夫有半毛錢關係?”
她一句一個姐夫的叫著,倒是熟練的很。
薄暮沉卻覺得這兩個字從她嘴裏叫出來更多的是諷刺和刻薄的味道。
英挺的眉宇皺的很深,語調卻是輕描淡寫的譏誚,“慕晚茶,五年前你好歹還要臉,現在是連臉都不要了?”
晚茶笑的很美好,卻不真實,“姐夫,與其跟我在這裏磨嘴皮子,不如想想昨晚的事該怎麼跟慕纖纖交代吧。”
薄暮沉撿起地上扔著的衣服,哪怕身上未著寸縷也絲毫不介意,就這麼站在床邊,慢條斯理的穿上。
黑色西褲,白色襯衫,然後是領帶,黑色西服,期間,慕晚茶除了剛開始那一瞬間的不自然,連眼睛都不眨的目睹了他穿衣的整個過程。
臉上甚至帶著若有若無戲謔的淺笑。
最終,她的視線落在男人腹部的傷疤上,眸光冷凝,臉上的笑意也散了些許。
男人擰著的眉頭攏起的褶皺更深了,“昨晚的事,抱歉,我確實不記得我為什麼會在你的房間。”
晚茶點頭,對他的說辭表現的很平淡,說不出信了還是沒信,隻是清清淡淡道,“好,別忘了給錢。”
男人整個早上壓抑著的脾氣被她一句話瞬間點燃,俊美的輪廓鋪著層層陰鷙,周身泛著一股陰沉的寒涼氣息,“慕晚茶,你真當自己是出來賣的了?”
相對於他莫名其妙的怒氣,晚茶的情緒平靜很多,甚至是風輕雲淡的,歪著臉蛋看著他,“不是你把我當成出來賣的了嗎?至於你是給我錢還是其他,有區別嗎?”
薄暮沉一張俊臉陰沉到了極致,涔薄的唇抿成一條鋒利的直線,深沉的眼眸一瞬不瞬的盯著她那張美豔的臉龐,好半晌都沒有說出一句話。
晚茶仰著一張臉蛋對上他的視線,挽唇輕笑,像是困惑,“薄少這副模樣,難道是要白瞟?”
薄暮沉,“……”
收在西裝褲袋裏的手指狠狠攥在一起,強忍住一把掐死這個女人的衝動,從另一側的口袋裏摸了錢包出來,隨手抽出一張黑卡,扔在坐在沙發扶手上的女人身上,側臉輪廓冷冽的好似深秋涼沁的溪水,“想刷多少,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