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巧的是,你是這些最討厭裏站在頂尖的那一個。”
最後一句話落下,男人捏在她下巴上的手也跟著撤了回去。
深邃的眼眸掃到女人精致的下巴上泛起的青色的印記的時候微微縮了縮,聲音低冷的重複著之前的那句話,“現在,你自己滾,還是我請你滾?”
薄暮沉的聲音本就屬於低沉冷冽的範疇,尤其是處於暴怒邊緣的此刻,不加掩飾的情緒沿著聲線張揚澎湃的蔓延開來,猶如平地炸雷一般。
慕晚茶周身猛然就生出一股寒意,從心底感覺到一種毛骨悚然的畏懼。
她搭在餐桌上的手臂動了下,連手指都無意識的蜷縮了下。
她正在思考之前這男人說的不打女人的話可不可信。
可信的話,她就有恃無恐,不可信的話,她是要把尾巴夾緊些灰溜溜的逃走,還是不知輕重的繼續威脅他。
嗯,這是個問題。
薄暮沉看著坐著的女人連挪挪屁股的意思都沒有,更別說走了。
一雙墨色的眼眸危險的眯起,手指掐住女人纖細的手腕,粗暴的將她拉了起來,大步往外走。
那力道那姿勢,恨不得把她扔出十米遠的架勢,完全算的上是一種暴行。
晚茶被他拽著,不得不將步子邁到最大,才算勉強跟的上他,不至於被他拖著而顯的可憐兮兮。
她光著腳踉踉蹌蹌的跟在他的身後,那模樣說不出的狼狽。
小臉上淨是惱怒,慣常嬌豔慵懶的嗓音裏鮮少的帶了些憤怒,“薄暮沉你這個人渣,你弄疼我了。”
走到門口停下腳步,薄暮沉抬手拉開房門,攥著她的手腕便將她扔了出去。
“還知道疼?我以為你皮厚的能當肉吃不知道疼呢。”
慕晚茶,“……”
特麼這個人渣。
慕晚茶勉強站直,剛要說話,砰的一聲,房門直接砸了過來,她覺得如果她的鼻子再大一點會直接砸到她的鼻子,然後給砸平。
晚茶,“……”
她是不是該慶幸自己的鼻子是真的,不是墊的?
慕晚茶一口氣梗在喉嚨裏,上不來下不去。
想也沒想的抬手拍門,一隻手剛落在門板上,不知從什麼地方過來一個穿著黑衣黑褲的保鏢,動作客氣的製止了她。
聲音刻板而冷硬,“慕小姐,薄總請您回去。”
慕晚茶忍了又忍,才克製著讓沈烈帶人過來抄了薄暮沉的別墅的衝動。
憤然轉身,用力平複著呼吸。
好幾個呼吸之後,她體內那股澎湃著的怒意才有些放緩的趨勢,於是雙腳落在地麵上的感知便格外清晰。
她垂了眼眸看了眼擱在光潔地板上的雙腳。
指甲剪的很幹淨,沒有塗亂七八糟的甲油,腳趾小巧瑩潤,像顆顆飽滿的珍珠,很漂亮。
不是她自戀,她確實覺得她的腳很漂亮。
可是這並不是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