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點是她沒有穿鞋。
她的鞋子在進屋的時候脫在了鞋櫃裏。
慕晚茶想叫門,可是對上一旁保鏢黑沉不近人情的臉色,再聯想到之前薄暮沉說了好幾遍讓她滾,還有各種侮辱惡劣的言辭,她原本壓製著的怒氣就這麼重新飆了上來。
她看著站在她身邊等著請她“滾”的保鏢,冷冷的哼了一聲,轉身朝大門的方向走去。
不是讓她滾嗎,她再也不要回來了。
哼,她也是有出息的!!!
保鏢被女人哼了一臉,他茫然的看著女人纖細窈窕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門口。
門內的薄暮沉好半晌沒有聽到外麵的動靜,估摸著她已經走了,抬手按了按有些發疼的眉心。
等那股躁鬱的情緒舒緩了些,才俯身拉開鞋櫃打算換鞋。
一眼便看見擺在靠外一些的那雙女士高跟鞋。
鞋子很漂亮,裸色係,細跟,係帶,他甚至不用怎麼用力就想起之前看到她穿著這雙鞋子時的樣子。
性感,又感性。
當時明明也隻是在她脫鞋子的時候隨意的掃了一眼,記憶卻像是生了根一樣牢不可破。
沒有多想,俯身將那雙鞋子拎了出來,轉身將門拉開。
門外的保鏢剛好將視線從慕晚茶已經消失的背影上收回來,便直接撞上男人一雙淩厲深重的眼眸。
“她人呢?”
“走了。”
眉眼深沉冷漠的男人周身陡然凝聚起一層冷霜,聲音像是從結了冰的湖水裏拎出來,“她沒穿鞋子你沒看到?”
保鏢有些懵,舌頭有些捋不直,“看……看到了。”
可是這跟他有毛線關係?
他隻是服從命令請她出去好麼?
抬頭撞上男人深沉冷厲的眼眸,趕緊垂下頭去,心裏頭的話是萬萬不敢說的。
七月的清晨,陽光很好,淡靜色的光線從頭頂斜落,沿著男人的短發在額頭打下根根分明的暗影。
英俊的眉眼隱匿在暗色的陰影下,淡而薄的眼神如煙霧一般朦朧和模糊。
佇立良久,方才淡聲對保鏢道,“你下去吧。”
關門,重新將那雙女士高跟鞋扔進鞋櫃裏,然後俯身換鞋出門。
……
慕晚茶一臉憤怒的從別墅裏出來,回頭遠遠的看了眼關的嚴絲合縫雕花大門,她才後知後覺的想起——
她的車停在別墅裏了。
所以,她光著腳走了這麼遠是為了什麼?
難道回頭去讓那男人再罵一頓,然後把車開出來?
反正多難聽的話他也罵過她也聽過。
轉念一想,
不不不,她也是有尊嚴的。
這麼想著,腳上原本停下的步子再次邁了開來。
還好,早上不會很熱,空氣也很好。
隻是她剛回國,哪怕這是她從小長大的地方,這麼多年的高速發展也讓她有種陌生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