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給人的第一感覺是囂張,那種囂張裏帶著矛盾的風情。
可是為什麼,他會覺得她很悲傷?
開始的時候,他不過是聽從家裏的安排賣慕家一個麵子,相親什麼的根本沒當回事。
即便是現在,他仍然出現在慕晚茶麵前,不過是權衡利弊下做出的選擇。
畢竟她不光是慕家的女兒,還是薑老爺子最寵愛的外孫女。
隻是越接觸,他越覺得這個女人有魔性,能讓你咬牙切齒也能擊中你心底最柔軟的部分。
比如此時。
半晌,他才直起身子,繞過她走到她的另一邊,從她的包裏摸出了手機,拉出她的手解鎖,然後調出通訊錄裏的電話。
他將亮著的電話遞給櫃台那邊的酒保,“報地址,讓他接人,她叫慕晚茶。”
酒保微微愣了一下,然後秒懂,等那邊有人接聽,酒保便快速的道,“先生您好,這裏是長情酒吧,慕晚茶小姐喝醉了,您能來接她嗎?”
電話很快被掛斷了,酒保把手機遞回去。
蕭意問道,“怎麼說?”
酒保搖頭,“那位先生隻說了兩個字,不去。”
蕭意按了按額頭,有些頭疼,然後走近她一步,一手握著她的手臂,一手扣在她的腰上,將她托了起來。
大約是酒勁兒上來,慕晚茶整個人都是軟的,她無意識的靠在蕭意身上,腳上的步子歪歪扭扭,長發隨著她的走路的動作不斷的擺動。
蕭意扶著她,加上她不怎麼配合,從吧台一路穿過舞池,走到門口,差不多十分鍾過去。
他朝停車場的方向看過去,大致確定了下車子停著的位置,然後扶著慕晚茶走過去。
突然一個高大的身影遮在了慕晚茶的頭上,跟著便是一股突然的力道將她整個人拉了出去。
蕭意看著慕晚茶跌跌撞撞的撞進那人的懷裏,唇角揚了笑,似譏似諷,“幾分鍾,薄總開的戰鬥機嗎?”
薄暮沉掀起眼皮客氣開口,“蕭少,”他站在霓虹的光影裏,表情淡淡,“離她遠一點。”
蕭意聽了他的話直接笑了出來,同樣高大的身軀站在他兩步之外,跟他對視,“相比我單身,我覺得你這個即將要成為有婦之夫甚至是她的姐夫的男人更應該離她遠一點吧。”
薄暮沉看著蕭意,深色的眼眸裏仿佛卷起一片雲翳,深沉晦暗,他扶著慕晚茶的手不自覺的加大了力道,直到女人不滿的低低抱怨,“好疼,你弄疼我了。”
他低頭,女人緊緊皺著的臉蛋撞進視線裏,他似是才回過神來,手上的力道放鬆了些。
隨即重新看向兩步之外的男人,音色淡漠,“五年前她追我追的滿世界跑,五年後她依然掛在我身後,你覺得她會喜歡我離她遠一點?”
蕭意臉色微變,隻一瞬,便再次淡淡笑開,隻是那弧度微冷,“人人都覺得她不要臉,我看真正不要臉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