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暮沉無意與他多說,扶著晚茶轉身,唯有低淡的嗓音冷靜的漠然,“她要不要臉,都與你無關。”
蕭意站在原地,直到他們的身影消失在他的視線盡頭,他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那男人剛剛那句話裏的意思,好像是在表達他說慕晚茶不要臉的不滿?
至於別人眼裏他要不要臉,他根本一點都不care好嗎?
慕晚茶幾乎全部的重心都壓在了薄暮沉身上,她似是清醒了些,有好像沒有。
她抱著薄暮沉的腰,腦袋在他的胸膛胡亂的蹭著,“薄暮沉,是你嗎?”
薄暮沉扶著她的腦袋,想讓他離開她的胸膛,俊臉淡漠的隻剩下嫌棄,“挪遠點。”
晚茶擱在他胸前的腦袋被大力的推開了,她像是有些不滿,秀氣的眉頭皺在了一起,鍥而不舍的靠上去,細白的手指跟著爬上了男人的臉頰,捏了捏,重複的問道,“薄暮沉,是你嗎?”
男人低眸凝著她,她白皙的臉蛋上渲染著一層嫣紅的顏色,素來漂亮到會說話的眼睛裏此時有些小迷蒙和小委屈,裏麵清晰的將他倒映出來,恍若他的眼裏隻有他。
喉結滾了滾,冷淡的聲線裏帶著自己未曾察覺的沙啞,“不是我,難道是鬼?”
許是聽到確定的答案,眉眼精致的女人突然就笑了出來,連聲音都跟著軟糯下來,“暮沉哥哥,我好想你……”
暮沉哥哥。
這四個字像是穿越時空的利劍,直直的插在他心底最柔軟的地方。
男人一雙眼眸像是深暗無邊的大海拍起山呼海嘯的浪潮,好像有什麼情緒在他心底開出了一個巨大的洞,荒蕪的寸草不生。
他的腳步像是生了根,定定的站在那裏,視線像是被定格在她的臉上。
明媚的,張揚的,帶著泛黃的痕跡的,和此刻嬌俏的,微醺的眉眼逐漸的重合在一起。
有什麼東西在一點一點的喧囂塵上,一點一點露出它本來的痕跡。
慕晚茶眨眨眼,像是不懂那個男人為什麼一直盯著她看,她的唇色被酒意氤氳的如天邊的晚霞,挽起的笑意都像是帶著酒的味道,“姐夫,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
姐夫兩個字出口,像是一道驚雷炸在男人的心頭。
他的眼底心上滾過的情緒以極快的速度收斂起來,仿佛之前那些濃墨重彩的情緒都隻是錯覺,此刻,隻剩一片冰涼的冷漠。
慕晚茶大約是沒想到他會突然站直身體,她直接歪歪扭扭的往前栽去。
天旋地轉間,一隻修長的大手直接拎在她的後衣領上,將她揪了起來。
慕晚茶急的聲音都跟著變了調,“憋、憋動,男女授、授受不親。”
換來的是男人重重的冷嗤,他鬆開拎著她後領子的手,嫌棄的往她身上搓了搓,像是碰了什麼病毒一樣。
薄唇刻薄的扔出兩個字,“稀罕。”
慕晚茶瞪了他一眼,轉身踩著歪歪扭扭的步子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