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男人無聲無息冷沉下來的臉色,肆無忌憚的表達著她的嘲弄。
“這個家是薄太太的,不是我的,”她笑了下,“原本搶了人家老公就挺招人煩的,我還是不要厚著臉皮登堂入室了吧,畢竟我也是要臉的。”
她這話換來的是男人更加濃重的嗤笑,“你還要臉?稀奇。”
他俊美如雕塑一般的臉龐上浮現出層層譏誚的冷笑,“你那張臉臉皮厚的堪比長城,端著機關槍都打不透,你跟我說你要臉?”
話音落下,晚茶還是忍不住抬起細長漂亮的手指摸了摸掩在長發下的臉頰,紅唇不怎麼清晰的吐詞,“唔,有那麼厚嗎?”
似是有細碎的笑意即將從男人冷峻清冽的五官線條裏破壁而出,唯有聲音冷冷淡淡不近人情的很,“不用懷疑,就是那麼厚。”
晚茶臉蛋終究還是忍不住的發紅,畢竟一個男人三番四次的強調她臉皮厚是個女人都會覺得難堪吧。
況且,她真的是要臉的哇。
晚茶有些惱怒的瞪著他,“我要回家,”她重重的強調,“我不是來跟你討論我的臉皮厚不厚的問題的。”
男人站在光線充足的燈光下,身形挺拔,微亂的短發下如深淵般的眼眸沒有激起任何的波瀾,他隻是淡淡的開口,“不止今天你要留下來,以後你都得住下來。”
他邁著不緊不慢的步子從她身邊擦過,音色平靜的掀不起任何的情緒波動,唯有那股嘲弄濃稠的幾乎要溢出來,“挖坑的時候可了勁兒往深了挖,生怕埋不死你,如今坑挖好了,你想進來就進來想出去就出去,哪有那麼美的事?”
晚茶,“……”
她竟然無言以對。
她親手建了一座牢籠,將他和她一起困頓其中,可是,如今那把鎖的掌控權早已不在她的手中。
慕晚茶微微垂了眼瞼,頭頂亮色的燈光垂下,茶色的長發在她的眉眼間打下一片陰影,遮住了她臉上的情緒。
大概半分鍾後,她還是從沙發上拎起她的手包,走到門口換鞋。
男人站在樓梯上,居高臨下的眺著她彎著腰的身影,沒說能走,也沒說不能走。
慕晚茶穿上她的高跟鞋,感覺連底氣都高了一截,她的視線在男人身上停留一秒,轉身,拉開了客廳的門。
隻是她抬起的步子還沒有邁出去,男人的聲音不溫不火的穿過門口,“梁斷。”
不知哪裏突然冒出一個人,小山一般站在了門口,讓她準備邁出去的步子生生的收了回來。
是之前幫她停車的那個人。
梁斷一臉麵無表情,“慕小姐,請回。”
慕晚茶仰著臉蛋看著前麵大樹一樣杵在她麵前的人,驀然轉身看向依然站在樓梯上的男人,“薄暮沉,你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我剛剛已經表達的很清楚了。”他所有的情緒都被收斂在俊美的五官之下,剩下的唯有一派淡漠冷沉,“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把我的話當成耳旁風,是不是你搶婚成功,讓你有了底氣,覺得我不會把你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