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茶默了默,她好像沒辦法反駁。
因為自從她從回國開始在他麵前上躥下跳,他從來沒有真的對她動過手。
或者,根本就是她潛意識裏認為他不會渣到打她。
他的視線靜靜的落在她的身上,語氣裏說不出的譏誚,“是你覺得我好欺負,還是把我想的太善良?”
那譏誚說不上在嘲弄誰,或許是她,又或者是……他自己。
慕晚茶心頭心思百轉,甚至速度極快的把自己反思了一遍,然後得出了一個結論,是她對不起他。
是她欺負了他。
慕晚茶素來嬌懶明豔的嗓音裏此刻安靜的仿佛隻剩下了歎息,“薄先生,我承認這些日子一直是我在欺負你,可是,”她的聲音裏像是鋪了一層薄薄軟軟的委屈,“你要打我嗎?”
也許是她此時睜著眼睛認真看著他的模樣太過乖巧,男人的心頭突然就漫過一層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哪怕他的眼神沉靜的沒有泄露分毫。
慕晚茶隻聽到男人低沉猶帶著冷笑的聲音在偌大的客廳裏盤旋,“我不打女人,況且還是自己睡過的女人。”
慕晚茶默,“……”
莫名被這話圈粉怎麼辦?
她安靜了好一會兒,直到男人停頓在樓梯上的步子重新邁開,她才認清了一個事實——
她大概,真的走不了了。
轉身,認命的準備關上已經被她拉開的房門。
門口杵著的高大的身影似乎連動作都沒有變化一個。
心頭的鬱氣一點一點的衝了出來,慕晚茶眼睛慢慢的眯了起來,紅唇挽著慵懶的笑意。
梁斷不知怎麼有種不太好的預感,這姑娘笑的這麼好看讓他很不安。
女人彎起的唇角像是夜空裏的月牙,慵懶的嗓音在安靜的夜色裏顯的格外清晰,“梁斷?”
梁斷頭皮麻了麻,微微頷首,“是,我叫梁斷。”
女人慵懶染著笑意的聲音像是疑惑,“你媽媽生你的時候你們家房梁斷了嗎?所以給你起名叫梁斷?”
梁斷,“……”
已經踏上二樓的男人聽到這聲音,唇邊也跟著蔓延出細細的弧度。
慕晚茶關上門之後,摸出手機往薑宅打了個電話,告訴薑老爺子晚上不回去,然後才上了樓。
她上樓之後沒有進主臥,而是把每一扇的房門都推開看了看,然後又不死心的跑到一樓,把一樓的房門又開了一遍。
她看著空蕩蕩的客臥,有些絕望的敲開了主臥的房門。
彼時男人正在陽台上抽煙,聽到臥室的動靜隻是側過眼眸淡淡的瞧了一眼。
慕晚茶氣勢洶洶的推開陽台的門,白淨的臉蛋上表情很不滿,“為什麼客臥都沒有床?”
男人聞言終於正眼瞧著她,挑著眉梢,“我一個人住為什麼要在客臥放床?”
慕晚茶,“……”
他說的好有道理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