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慕晚茶臉皮再厚也有些惱了,她其實醉意不深,隻是心頭有些鬱氣無法排解,興致不太高,所以看上去像是喝醉了。
“你非要說話那麼難聽?”
回應她的是男人冷沉的覆著陰霾的聲音,“是我說話難聽還是你做的難看?”
慕晚茶看著男人冷的像是淬著薄冰的俊臉,無力的道,“對不起,今天是我的錯,這樣可以了嗎?”
她的聲音裏有疲憊和妥協溢出來,“我真的很累了,可以去休息了嗎?”
男人冷冷的看著她,俊臉輪廓繃著的弧度像是一根繃緊到最大程度隨時會斷掉的弦,“一句對不起就能抹殺掉你這麼做存在的隱患嗎?”
晚茶真的覺得很累,她揉了揉眉心,“那你要我怎麼樣呢?我也跟你道過謙了,不然你說,要怎麼辦?”
薄暮沉看著她態度隨意到敷衍的模樣,隻覺得壓抑了整個晚上的火氣都沿著血液往上飆。
“梁斷。”
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梁斷很快的站在客廳,朝高大的男人微微頷首,“薄先生。”
薄暮沉已經站直了身體,高大的身形在亮色的燈光下愈發顯的挺拔,哪怕頭頂再亮的燈光都融化不了他身上盤旋著的冰寒。
“去酒窖,挑最烈的酒。”
梁斷愣了一下,隨即看向坐在地上顯的格外柔弱的女人。
男人的聲音再度陰陰森森的傳來,“你不去,是讓我自己去?”
他的聲音他的表情裏已經隱隱有了風雨催城的陰沉。
梁斷快速的答了一聲,“是。”
梁斷捧了四瓶酒放在了茶幾上。
薄暮沉慢條斯理的鬆開了銀色袖扣,將黑色襯衫的袖子挽了上去,露出精壯的小臂。
他低眸問她,“你自己喝,還是我灌你喝?”
慕晚茶聞言半眯著的眼睛驀然睜大了些,她鋪著淡妝的臉蛋上淨是不可思議,“薄暮沉,你不能這麼欺負我。”
男人表情是森然冷漠的,語速卻始終壓在不疾不徐的節奏裏,“相比讓那玩意兒欺負你,還不如讓我欺負你。”
隻要想到那玩意兒對她居心不良,而他再晚去一會兒他們會發生些什麼,他都覺得心口鬱積的厲害,那股暗黑陰沉的情緒就跟著一層一層的往外漫。
所以,今天,他欺負定她了。
喝酒麼,看她下次還敢不敢。
瓶塞被扔在地上,在地毯上滾了好幾圈。
濃烈的酒香霎時間充斥了鼻尖。
慕晚茶一雙杏眸看著擱在唇邊的酒瓶,鼻息裏全都是酒瓶裏散發出來的濃鬱的醇香,以及蹲在她身前的男人身上獨有的清冽的味道。
她眨了眨眼,搖頭。
在她的認知裏,他從來沒有強勢的欺負過她。
如果有,那也隻限於嘴上占占便宜。
可是這次她錯了。
那隻修長的漂亮的大手掐上她的下巴的時候,她才知道他這次是來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