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經無法控製自己的表情和情緒,她整個人都顯的很崩潰,但是她盡力的維持著聲音的冷靜,“我走之前是不是告訴過你好好照顧她?你討厭我厭惡我都沒關係,你衝我來,你為什麼要把她煮了?”
慕晚茶的眼睛很紅,像是有霧,像是隨時都能掉出眼淚。
可是她始終都沒有哭。
她的情緒緊繃的厲害,可是言辭間又有種絕情的冷靜,“你知不知道,她被煮的時候已經有自己的孩子了?她跟你什麼仇,你這麼對她?”
男人清俊的眉頭已經皺了起來,擰的很深,淡淡否認,“不是我做的。”
“那你為什麼會有視頻?”
薄暮沉擰眉看著女人紅紅的眼睛,胸口像是被什麼堵住了,“我也是後來找到那幾個狗販才拿到的。”
晚茶忍不住低吼,“那也是你沒有好好照顧她,如果你在她走丟的第一時間找到她,她何至於受那麼大罪?”
那簡直是人間地獄才有的折磨。
男人的薄唇緊緊的抿著,卻始終沒有吐出一句辯解的言辭。
雖然他後來不顧形象不顧別人異樣的眼光滿大街叫著皇上,他也曾不止一次的腹誹她給皇上起的名字,但他在她走後從未虧待過皇上,他也曾陪著皇上在她走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裏失眠。
可是,這都抵消不了皇上死前受的所有折磨。
他也無從開口。
良久,他方才靜靜的跟她道歉,“是我的錯。”
他看著她的眼睛,神色裏是隱匿的無從察覺的溫柔,“你想怎樣,我都接受。”
她想怎樣?
晚茶撩起唇角,笑的嘲諷又無力,她想怎樣,都沒辦法換回皇上。
有風斜斜吹來,她抬手撥開落在臉頰的長發,偏首看向身側的沈烈,眯著的眼睛裏淨是冷靜的冷豔,“分成三組,打到皇上解氣為止。”
身後的人步伐統一的由兩排站成三排,第一排的人長腿邁開,上前一步,擺出格鬥的姿勢。
身形清冽挺拔的男人站在那裏,巋然不動,單手收入西褲的口袋裏,說不出的矜貴懶散。
他的眸底斂著暗芒,語調依然很淡,甚至有種漫不經心的慵懶,“那就……打到你解氣為止。”
他低低淡淡的嗓音仿佛帶著蠱惑的味道,讓慕晚茶注視著他的視線微微縮了一下。
她往後退開一步,紅唇靜靜的吐出一個清晰的字眼,“打。”
七個人腳步快速錯開,在薄暮沉身邊圍成一周,動作迅疾如風。
薄暮沉素來清冽的五官微微繃緊,眉眼間散發著的是冷峻的寒涼。
迎麵而來的拳風氣勢洶洶的揮來,薄暮沉本能偏首,拳頭掃在耳側,他抬手截住了那隻揮過來的拳頭。
一對七,人數上的差距讓他在氣勢上就輸了一截。
但他畢竟跟季絕混過黑,後來又被扔進軍隊混過一段時間,所以哪怕被人摸到空隙,他也能由著身體的本能快速的回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