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的空間裏有片刻的死寂。
幾秒後,一個極端冷漠的音節從男人薄唇裏溢出來,“嗬。”
他的表情乃至聲音裏彰顯的全都是重重的嘲諷,“你不擇手段的利用了那麼多人,做了那麼多事,為的就是一個空有名頭的薄太太的稱呼?”
慕晚茶沒有說話,任由男人嘲弄的聲音繼續響起,“你的目的呢?為了報複纖纖?我看不是吧。”
女人原本就白皙的臉蛋瞬間就蒼白了下來,臉上維持著的淺笑一點一點皸裂開來,她幾乎是想也沒想的打斷他的話,“我就是為了報複慕纖纖,所以才會搶她男朋友搶她未來老公。”
男人深邃無邊的眼眸眯成了狹長的形狀,潑墨一般漆黑幽冷,情緒難辨的吐詞,“慕晚茶,你不覺得自己自相矛盾了嗎?”
說什麼是為了報複慕纖纖,還讓他去追他的慕纖纖,當他是傻的?
臉色蒼白的女人站的筆直,垂在身側的手臂不知什麼時候捏成了拳,好一會兒,她才撩起唇角低低緩緩的笑了,“薄先生,作為一個實力直男,你大概不能理解名分對女人而言意味著什麼。”
她蜷著的手指鬆開了,臉上的笑意如八月繁花綻開,“我隻要一天踩著薄太太的名頭,你是去追慕纖纖,還是去睡慕纖纖,她都隻能是見不得人的小三。”
她的聲音清清靜靜,“我又不愛你,你的心在我身上,還是在慕纖纖身上,與我而言並沒有任何差別。”
言下之意,隻要她一天在他的戶口本上,他跟慕纖纖無論做到什麼地步,贏的始終是她。
薄暮沉漆黑的眼眸如黑洞一般深不可測,涔薄的唇慢慢抿成一條直線。
這樣的解釋沒什麼問題,完全說的過去,但這並不能掩飾她無論從身體上還是精神上排斥他的事實。
牽強。
對,他聽她解釋完第一個念頭便是,牽強,沒有邏輯,完全屬於直覺的行列。
好一會兒他才斂盡他所有的情緒,淡淡靜靜的道,“不是要去洗衣服?過來,把內一褲給我換了。”
慕晚茶,“……”
她就說,這男人總有那麼多出其不意的狗屎招數分分鍾讓她來句草一你媽。
她冷著一張臉,“昨天的內一褲穿到今天,你怎麼這麼髒?”
薄暮沉,“……”
她這是在……嫌棄他?
男人黑臉,“我淩晨住的院,你早晨才給我拿的衣服。”
雖然昨晚梁斷有過來照顧他,但梁斷畢竟是男人,慕晚茶在家的話他上二樓確實不太方便。
慕晚茶臉色不太好看,聲音都是僵硬的,“我出去了一個多小時你不能換?”
“你讓季絕給我換還是讓顧少辭給我換?”
晚茶,“你手瘸了讓他們給你換?你是基佬?”
“我手沒有瘸,但是腿瘸了。”男人深眸陰鷙流轉,嗓音像是淬了毒,“我是不是基佬你不是知道的比誰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