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後退一步,讓開了些,“院長,薄先生頭傷了。”
顧少辭不怎麼耐煩的道,“那去給他包紮一下,趕緊的,弄好回去睡覺。”
這麼點小事用的著讓他過來?
醫生一臉為難,還沒說話病床上的男人再度低低開腔了,“先去處理一下她的腳。”
顧少辭溫潤如玉的眉眼眯的更深了,他後知後覺的朝沙發上的女人看了過去。
她太安靜,以至於他忽略了她的存在。
顧少辭白大褂下是黑色西褲,長腿朝慕晚茶走過去,挑眉問道,“你腳受傷了?”
眼前被一片黑影籠罩,慕晚茶神經遲緩的抬頭看去,遲鈍的低聲道,“沒有。”
沾染著幾滴顏色鮮紅的血跡的白淨小臉落入顧少辭眸底,他眉梢挑的更高了,看那形狀應該是滴上去的。
什麼樣的情況下薄暮沉額上的血能滴到她臉上?
什麼姿勢不言而喻。
想笑,又覺得嘲笑自家兄弟慾求不滿不太好,努力收斂笑意,可是還是有笑意沿著他的嗓音瀉出來,“腳抬一下,我給你看看。”
慕晚茶沒有動,想拒絕,她現在隻想安安靜靜的待著,誰都不想理。
顧少辭很容易便能讀懂她的表情裏的拒絕的意味。
他雙手插在白大褂兜裏的手指伸了出來,俯身蹲下,“你不讓看,估計薄二也不會包紮,你應該不想他被你砸傻吧?”
慕晚茶遲疑了一下,還是動了動腳準備伸出來。
病床上男人低啞的嗓音陰測測的響起,“找個女的給她弄。”
顧少辭,“……”
他什麼時候懂男女有別了?女人在他眼裏不向來跟個物件兒沒什麼區別嗎?
況且在醫院你講什麼男女有別?
想是這麼想著,顧少辭對上薄暮沉那雙陰沉沉的眼眸,還是抬手朝薄暮沉主治醫師身後跟著的護士那邊招了招,“過來。”
一個很年輕的小姑娘,開始愣了一下,然後很快的過去,在慕晚茶麵前蹲下,“小姐,請您抬一下腳。”
幾秒後,慕晚茶還是把腳從拖鞋裏抽了出來,然後抬了起來。
她的腳很小,護士托著她的腳,視線看向她的腳底的時候還是發出一聲很輕的抽氣聲。
白皙滑膩的肌膚上不說血肉模糊也差不了多少了,大片殷紅的血液幾乎糊了整個腳底,已經有些看不清傷痕的位置。
旁邊的顧少辭在她抬起腳的瞬間就看了過去,也是跟著皺了眉頭,“傷成這樣不覺得疼?”
慕晚茶臉色仍舊有些蒼白的冷靜,聞言隻是抿了下唇,唇裏吐出兩個情緒很淡的字眼,“還好。”
顧少辭不由的多看了她一眼,一般的小姑娘早該嚷嚷開了。
他低聲吩咐護士給她清理傷口周圍的血跡,傷口也就那麼幾道,隻是那些血有些觸目驚心了。
不過最後,顧少辭還是讓護士用繃帶給她纏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