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晚茶長長的歎了口氣,合上手中捧著的書,隨手放在茶幾上,然後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她抬腳走到病床邊,拉過床邊放著的那把椅子坐下,斟酌了下才問道,“季絕……以前是叫季燃嗎?”
男人眉眼未抬,手指敲在鍵盤上的動作也沒有任何的停頓,嗓間漫出一個不怎麼在意的音節,“嗯。”
慕晚茶盯著他的俊臉,似乎是不想放過他臉上的每一波漾起的神色,她描繪的精致的紅唇動了動,吐詞有些猶豫,“浮笙……好像認識他。”
薄暮沉聞言側過眼眸,似笑非笑,“你確定隻是認識?”
女人抿了唇,沒有說話。
她不確定,她隱約覺得他們之間好像有很深的牽絆。
男人落在她臉蛋上的眸光有些深,唇角勾著的弧度有種涼薄的味道,“她何止是認識他,她還在季絕最愛她的時候甩了他。”
不知是他的態度還是他的語調音色,慕晚茶有些不滿,“你不準陰陽怪氣的表達對浮笙不滿。”
薄暮沉聞言直接笑了出來,像是聽到什麼好笑的事情一樣,笑弧很肆意,“我哪裏是對她不滿,我隻是在看季絕笑話,你看不出來?”
他隻是對女人口中號稱的愛情有些嗤之以鼻,那個女人跟他有半毛錢關係他犯得著對她不滿?
慕晚茶的表情有些一言難盡,“有你這種兄弟可真是季絕的恥辱。”
薄暮沉臉黑了黑,看向她的眼睛裏已經氤氳起危險的意味,薄唇咬著她的名字,一字一頓,“慕、晚、茶,那是我兄弟,不是你的,少操點不該操的心。”
……
薄暮沉是在十天後出的院,彼時他的腿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剩下的隻要靜養就可以。
她在醫院就沒睡過一個好覺,回來她難得睡到自然醒。
偌大的別墅很安靜,安靜的仿佛除了自己的呼吸聲再無別的聲音。
擱在床頭櫃上的手機響了,她看了眼屏幕上跳動的名字,然後接聽,“浮笙。”
聽筒裏女人的聲音格外的明媚粲然,像是跳躍在五線譜上的小音符,“快起床,我帶你去追我男人。”
慕晚茶眯著眼,看著頭頂的天花板,懶洋洋的道,“追你男人你去就成了,我去做什麼?”
“快起來,我不會開車,你送我。”
慕晚茶,“……”
敢情她就是個破司機。
紅色蘭博停在簡浮笙的公寓樓下的時候,簡浮笙坐在一棵大樹下擺著的涼凳上,漂亮的手指撐著下巴,深色的眼珠滴溜溜的轉著。
慕晚茶落下駕駛座的玻璃,朝她招手,“等很久了嗎?”
簡浮笙踩著輕快的步子跑過去,手指拉開副駕的車門,彎腰鑽了進去。
她今天穿了件色調很淺的粉色襯衫,偏休閑的v領,袖口係帶,衝散了襯衫的刻板,短發顏色偏深,但並不是黑色,柔軟的落進脖子裏,下身是說不出材質的黑色九分褲,明媚可人之餘又多了分淑女的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