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會兒,慕晚茶才遲遲的哦了一聲。
慕晚茶的衣服是後來薄暮沉讓人送過來的。
她拎起衣服去了洗手間——
就這麼一間房,薄暮沉杵在那裏沒有出去的意思,慕晚茶隻好退而其次的進洗手間換衣服。
既然進了洗手間,那就順便換片衛生棉。
慕晚茶褪下身上的淺色內褲,直愣愣看著上麵貼著的東西,好一會兒都沒有反應過來。
兩片衛生棉分別貼在內褲正反兩麵,強迫症一樣對的整整齊齊。
大概一分鍾後,女人勾起唇角,無聲的笑了,那弧度越來越大,卻始終無聲無息。
梁斷開車,薄暮沉和慕晚茶坐在後座,車廂內足夠寬敞,於是他們像是楚河界限分明的涇渭兩端一般分別坐在靠窗戶的兩側,中間的位置留的很大。
薄暮沉閉著眼睛似是在養神,慕晚茶偏首看向窗外不斷變換的景致。
沒有人說話。
車廂裏彌漫著一股詭異的沉默。
前麵專心開車的梁斷從後視鏡裏看了眼後座仿佛陌生人一樣的兩人,頗有些摸不著頭腦。
明明之前薄先生看上去很擔心慕小姐的。
溫莎別墅。
黑色幻影在停車坪停下,慕晚茶抬手拉開車門,腳步探出的時候,才反應過來另一側的男人沒有動靜。
她以為他真的睡著了。
於是偏首看了過去,直直的撞上男人那雙幽深的仿佛無邊無際的眼眸。
深邃,令人心悸。
慕晚茶仿佛被他的眸光定格住一般,抿唇,“到了。”
男人修長的身子靠在身後的真皮椅背上,雙手交疊在一起搭在膝蓋上,側首看向慕晚茶的眼眸漆黑的仿佛不透光。
他的音色如同天空逐漸壓下的墨藍色,“你先回去,我有事,不用等我吃飯。”
慕晚茶看著他,幾秒後率先收回了視線,漫不經心的答了一聲,“知道了。”
隔著深色的玻璃,男人的視線始終落在女人筆直而纖細的身影上,直到別墅裏燈光亮起,他才將視線收了回來。
俊臉上一派陰森的寒意,在這樣色調暗沉的傍晚顯的格外的陰寒,“走吧。”
……
市中心偏南一處高級公寓裏。
原本落後一步的梁斷加快了步子,在薄暮沉之前按下密碼,替他推開房門,然後退回他身後。
公寓裏沒有開大燈,隻在沙發的一側開了盞光線不算明亮的落地燈。
原本應該屬於暖色調的光線在這樣的氛圍裏顯的格外陰森和冷涼,讓人無端生出一層戰栗。
男人穿著高定版的黑色皮鞋,鋥亮的幾乎能反光,地上鋪著厚軟的深色地毯,皮鞋落在地毯上沒什麼聲音。
但蜷縮在地上的男人還是在第一時間朝著皮鞋的方向看了過去。
隨即像看到救星一樣,趴在地上的身體匍匐著一步一步朝門口的方向爬過去,嘴裏嗚咽著,“薄少,薄總,我錯了,你放過我,你放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