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裏很安靜,沒有人出聲,唯有啤酒灌進嗓間發出的輕微的響聲。
季絕和顧少辭隻是饒有興致的看著薄暮沉的表情,似乎他的表情比什麼都有趣。
一瓶,兩瓶。
第三瓶的時候,慕纖纖的臉色就有些發紅了,纖細的眉頭也跟著緊緊皺了起來,表情看上去有些痛苦。
薄暮沉擰著眉頭,低沉的嗓音裏有擔心溢出來,“纖纖,不行的話不要勉強。”
慕纖纖將酒瓶放了下來,慢慢的喘了口氣,才輕聲道,“不行的,暮沉,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男人的臉色很難看,哪怕慣有的冷漠都壓製不住那層不悅。
慕纖纖沒有等他再說,然後重新舉起了酒瓶。
慕晚茶半眯著眼睛,自然將他的神情麵色看在眼裏,眸底浮上一層淡淡的嘲弄,唇齒間淨是酒精的味道,讓她止不住的犯惡心,她閉了閉眼,將喉間湧出來的不適壓了下去。
三瓶了。
慕晚茶放下酒瓶的時候,覺得胃好像都被不斷往下灌的啤酒給撐了起來,全身的血液乃至買一個細胞都在抗拒。
手指摸到茶幾上的啤酒,剛要拿起來的時候被一隻修長有力的大手壓住了。
耳畔是屬於男人的低沉冷峻的嗓音,淡漠的吐出兩個字,“夠了。”
晚茶眼前似是有一層淡淡的迷蒙,她淡淡的想,原來啤酒也會醉的嗎?
另一隻手伸出,將壓在自己手上的那隻大手撥開,她偏著臉蛋,一雙眼眸仿佛浸了迷離煙火,“不夠的。”
淡黃色的液體沿著唇邊往外漫出些許,打濕了她身上的外套。
慕晚茶把自己的外套脫下,隨手扔在了身後,她身上便隻剩下一條霧霾藍的吊帶長裙。
本就雪白的肌膚被霧霾藍的顏色襯托的如凝脂一般。
薄暮沉額角跳了跳,想將她的衣服重新穿上,但手指觸碰到她發燙的肌膚的時候,還是作罷。
第四瓶。
慕纖纖喝掉半瓶的時候,胸腔裏一陣惡心,不斷翻滾的液體終於衝破了胸腔的障礙,她扒著垃圾簍毫無形象的嘔吐著。
薄暮沉第一時間便跟著蹲下身去,大手拍著慕纖纖的背部,俊臉上的著急顯而易見,“有沒有事?”
慕纖纖惡心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隻是朝他擺了擺手,表示自己沒事,但還是阻止不了身體最本能的反應,像是恨不得將之前喝下的東西全都嘔出來。
慕晚茶喝掉第四瓶之後,便沒再喝了,隻是安安靜靜的看著滿臉著急的男人不斷的輕拍著女人的背,低沉的嗓音亦是擔心的輕斥,夾雜著低低的哄慰,仿佛能溫柔整個時光。
慕晚茶看著他們,忽然就覺得沒意思透了。
顧少辭微微皺了眉頭,“薄二,這麼吐下去也不是個事,你帶她去醫院洗洗胃吧。”
薄暮沉看了他一眼,然後將慕纖纖扶了起來,許是覺得慕晚茶在場,所以並沒有直接抱,而是扶著她的手臂,算是最大程度上避開了肢體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