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高大挺拔的男人在她床邊站定,一張俊臉是麵無表情的暗色,他掀著薄唇,音色淡淡,“是你自己脫,還是我幫你脫?”
慕晚茶,“……”
她知道哪裏不對了。
慕晚茶木著一張臉蛋,臉上每一寸線條都是僵硬的,“你把我臉上和手臂上給我擦一下就可以了。”
男人一雙深如潑墨般的眼眸像是掃描儀一般在她身上掃了一遍,語氣是尋常的淡漠,“你的哪裏我沒見過,現在才想起來矯情不會覺得太晚?”
女人張了張嘴想反駁,卻又無從反駁,轉而一想也是,於是將臉蛋往被子裏一藏,嗓音悶悶的,“那你來吧,我的手動不了。”
她說的是真的,她的手從差不多手肘的位置開始,一直到掌心的位置,整個被石膏和繃帶纏的死死的,手腕沒法打彎兒,繃帶裏隻露出五個指尖,這隻手整個都是僵硬的,別說脫衣服了,就是上個廁所都成問題。
男人一張英俊冷冽的俊臉上繃著的弧度鬆了鬆,唇邊依稀勾了淺淺的笑,等慕晚茶看過去的時候已經消失不見,剩下的是尋常的清漠。
他在床沿坐下,將搭在她身上的薄被掀開,她的臉蛋便跟著往枕頭裏埋了埋,即便如此,他還是能清晰的看見她臉上逐漸浮起的紅暈。
唇上的弧度無意識的深了。
薄暮沉伸出遒勁的手背將她從床上抱了起來,手指從她的腋下探到身後將她長裙的拉鏈拉開,他的嗓音低的像是情人之間的呢喃耳語,“手臂放我肩上,動一下,壓著裙子了。”
他說話的時候,有溫熱的呼吸噴灑出來,落在她的側臉,沿著她的肌膚每一個毛孔往裏鑽。
女人的臉蛋更紅了,她聽話的將手臂搭在他的肩頭,恍神間便被男人的手臂攬住往上抱了一下,身下壓著的長裙被一隻修長的大手拉出來,然後整個從頭頂脫了下來。
微涼的空氣在她忽然裸露著的皮膚上掃下一層細小的栗子,她條件反射的抬手擋在身前。
薄暮沉一雙眼眸格外的深和沉,他看著眼前這副景致喉結滾了滾。
她垂著眼眸,長睫微顫,茶色的長發沿著肩頭和臉頰垂落,半遮半掩的遮在身前,空氣裏有曖昧的因子在不斷的攢動,一點一點的點燃這微涼的氣氛。
好一會兒沒動靜,慕晚茶忍不住抬了頭,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眸是迷離的羞澀,她問,“你不是要給我擦藥?”
男人一雙如潑墨山水畫的眼眸裏此刻晦暗的如同深不見底的黑洞,他的喉結微微滾動,“馬上。”
慕晚茶總覺得他的眼神像是要將她生吞活剝一樣,但看過去的時候他又風輕雲淡的很,一度讓慕晚茶覺得自己看錯了。
於是她動了動身子,趴在柔軟的被褥裏,悶在枕頭裏的嗓音不甚清晰,“你幫我擦擦背就好了。”
如果能忍的話她一定不會讓薄暮沉幹這種事的,實在是身上太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