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鑷子夾了藥棉蘸了藥酒,在那片青紫上均勻的暈染開。
藥酒帶著些許涼意,貼上肌膚的時候趴在褥子裏的女人忍不住微微縮了下,他的動作便更加輕柔了,嗓音裏是低沉的喑啞,以及克製的陰沉,“疼嗎?”
慕晚茶微微闔著眼眸,許是身下格外柔軟的床褥讓她精神放鬆,她的聲線懶洋洋的,“還好,隻是有些涼。”
薄暮沉隨手將鑷子放在一邊,然後倒了藥酒在掌心,隨後他的掌心便熨帖在她後腰上的那邊青紫的地方。
那滾燙的溫度貼著她的肌膚,動作是不輕不重的恰到好處,讓她忍不住舒服的喟歎一聲,聽在他的耳裏卻像極了低細的呻吟。
男人手上的動作一頓,但很快又若無其事的重新揉開,除了他的眼眸愈發深邃幽沉。
而闔著眼眸的慕晚茶卻是覺得那隻大手所過之處揉的舒服極了,嘴裏更是毫不收斂的發出似痛苦似舒服的細吟。
薄暮沉眸光落在她散亂在枕上的長發上,薄唇微動間儼然有了危險的意味,“慕晚茶,我勸你克製一下。”
慕晚茶眯著眼睛,唏噓道,“不是我不克製,實在是薄先生揉的太舒服了。”
“是麼,”他的聲音淡淡淺淺,“希望等下你還能這麼認為。”
女人腦子裏有一根弦“嘣”的彈了一下,她驀然睜開了眼睛,幹巴巴的笑著,“薄先生,你剛回來,還是趕緊洗漱休息吧。”
薄暮沉掀起眼皮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嗓音清淡悠閑,“不急。”
慕晚茶眉梢跳了跳,她怎麼看怎麼覺得他這副表情有古怪好嘛?
她剛扭了扭身子想要起身,卻被那隻大手直接按在了被褥裏,“剛才不是還說很舒服?你急什麼?”
她還能急什麼?他都表現的這麼明顯了她還能急什麼?
打又不能打,逃又逃不過,於是她隻能幹巴巴的看著他笑,那笑容連她自己都覺得尷尬。
偏偏那男人絲毫沒這感覺,低垂著眼眸專注著手上的動作,仿佛對他來說給她揉血瘀是極為重要的事情一樣。
大約十五分鍾之後,直到慕晚茶舒服的昏昏欲睡,薄暮沉才停下手上的動作,女人眼皮有些重,迷糊的問,“好了嗎?”
薄暮沉抬了眼梢,“嗯。”
他原本想讓她起來穿件睡衣再睡的,但看她重的睜不開的眼睛,於是便沒說什麼。
他起身去洗手間簡單衝了個澡,出來的時候看見女人趴在床上,睡意沉沉,他沒叫她,隻是動作輕緩的掀起薄被躺在了她的身側,順手將她撈進了懷裏。
……
慕晚茶再醒來的時候已經天光大亮了。
窗子留了一條極細的縫用來通風,有微涼的風沿著那縫瀉進來,輕輕的揚著淺灰色的窗簾。
窗簾並沒有全部拉嚴,有稀薄的陽光從中間漏進來,灑在深藍色的床褥裏,清晰的可以看見漂浮飛舞的細細塵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