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視線專注的落在她透著血跡的傷口上,嗓音低沉清雋,清俊的眉眼中隱著淡淡的陰沉,“聽說你跟聽離出事了,所以就連夜趕回來了。”
她隨意的問,“事辦好了嗎?”
男人喉間溢出一個清清淡淡的字眼,“嗯。”
慕晚茶看著他半垂著眼眸的俊臉,上藥之前他開了頭頂的大燈,此時亮白的燈光沿著他額前的碎發斜斜落下,將他的俊臉鍍的半明半暗,愈發襯的眉眼深邃冷清。
她輕輕的道,“薄先生?”
他不曾抬頭,嗓音清淡,“嗯?”
慕晚茶曲著右腿,手臂搭在膝上托著臉蛋,偏頭看著他,“我很想你。”
男人手上的動作驀然停了下來,他堪堪抬眼,將她精致嬌豔的臉蛋納入眼底,嗓音不知什麼時候染了些微微的啞,“你說什麼?”
女人一雙黑白分明的杏眸直直的將他看著,像是伸手就能觸碰到的落在湖水裏的月,流光閃爍,“你走的這一天,我很想你。”
心頭像是綻開一束煙火,砰的回響,繼而璀璨閃耀。
片刻後,他避開了她的視線,重新垂下了眼眸,嗓音低沉清冽,如同窗外清晨的涼露,幹淨微涼,“我勸你別撩我。”
慕晚茶怔了一瞬,隨即輕輕的笑開,仿佛春風一圈一圈的拂開湖麵,無限柔情。
等處理好手臂上的傷,他清清淡淡的問她,“還有哪裏傷著了?”
晚茶眯著眼睛,音色懶懶的道,“肩膀上和腰上,可能是摔的,不嚴重。”
薄暮沉一邊收拾手邊的紗布和藥酒,一邊道,“衣服脫了。”
女人歪著臉蛋,半邊側臉壓在膝上,長發沿著臉蛋洋洋灑灑的落下,她的嗓音清淨而慵懶,“薄先生還是替我脫了比較好,不然蹭到傷口還要麻煩薄先生再包一遍。”
男人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指利落的將不需要的東西收進藥箱裏,動作間閑閑看她一眼,“我沒搞錯的話,你這是在撒嬌?”
晚茶眯著眼睛笑,“不可以嗎?”
他隨手抽了張紙巾擦拭了下指尖上沾染的藥酒,嗓音低淡溫和,薄唇吐出三個字,“很可以。”
漂亮的手指撚著她的衣擺,稍稍用力便將她的睡衣自下而上兜頭脫了下來,他的視線裏是女人垂著眼眸似是鋪著淺淺害羞的臉龐,長發落下,不太能看清楚她的表情,但仍能從發間的縫隙裏看見她染著片片紅霞的臉。
隻要稍稍低眸,便能看到她白皙滑膩的肌膚,讓人心生寸寸柔軟。
他喉結滾了滾,嗓音喑啞的不成樣子,唇間吐出兩個字,“趴下。”
女人垂著的長而卷曲的睫毛顫了兩下,像是兩把小小的扇子忽閃著,乖巧的在深藍色的床褥裏趴了下來。
薄暮沉低著眼瞼,視線所及淨是那柔軟白皙的顏色和那深色的床褥衍生出的極具衝擊的光景,他那雙眸裏仿佛是任何光線都透不進去的深邃,眸光在她肩膀以及腰身的淤青上滯了下,那深邃的顏色便瞬間變成了森然的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