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那裏,一張巴掌大的小臉上沒有多餘的情緒,隻是嗓音似是褪去了往日的明豔,多了分如水般的涼意,“你跟慕纖纖睡了嗎?”
男人英俊的輪廓終於浮現出一抹慌張,而那慌張輕而易舉的刺痛了慕晚茶的眼。
他說,“你聽到了什麼?”
女人似是輕輕笑了下,那弧度猶帶著沁人的涼意,像是很隨意的反問,“我聽到了什麼,不是很明顯嗎?”
薄暮沉沒有說話,他看著那張白淨的小臉,薄唇逐漸的抿了起來。
慕晚茶覺得她的心似是在滴血,心裏有多痛,麵上的笑意就有多盛,她問,“你不解釋一下嗎?”
男人一雙深靜的眼眸直直的落在她的身上,眸裏仿佛蓄著無邊無際的深邃,他的聲音微微有些啞,“你相信嗎?”
慕晚茶肩上披著大衣,垂著的手指藏在大衣裏,不知什麼時候開始攥成了拳,那力道仿佛能折射出她此刻的心情,紅唇裏吐出兩個字,“我信。”
隻要他說的,她願意嚐試著去相信。
哪怕隻是一個故事,她也願意試著自欺欺人。
可是,他隻是低著眼眸深深沉沉的看著她,沒有解釋,隻有一句,“你相信我。”
沒有解釋,隻有字字沉沉的分量。
男人俊顏英俊,幹淨的輪廓線條緊緊繃著,那弧度裏隱約透著他少有的慌亂和無措。
空氣裏很安靜,他像是一個囚徒,等待著她的判決。
許久,女人驚豔的眉眼間綻開一個淺淺的笑,意味很淡,仿佛隻能稱之為一個表情。
她重新點了點頭,“好。”
他連一句解釋都沒有,她卻軟弱的想要鑽進殼裏。
可是心好疼啊。
疼的她似乎連呼吸都跟著發酸發脹。
她一把撈起一旁的薄被蒙在了腦袋上,“睡覺。”
還刻薄,這麼形容她是小學沒畢業嗎?
管她慕纖纖怎麼樣,跟她有半毛錢關係?
雖說她確實害怕她是被自己牽累的。
薄暮沉好笑的看著那顆縮在被窩裏的腦袋,茶色長發洋洋灑灑的鋪在枕頭上,他的手指幹淨如上好的白瓷,輕輕將被子撥開了些,低笑著道,“好好好,我錯了,你刀子嘴地雷心還不行嗎?”
慕晚茶,“……”
行嗎?當然是不行的。
因為她好像更生氣了。
不想理他。
薄暮沉看著她緊緊閉著的眼睛,兀自說道,“纖纖那邊不用我管,自然有人關心她的安全。”
慕晚茶想到了一個人,南則,他似乎的確是喜歡了慕纖纖很多年。
見慕晚茶不搭理他,他便也不再說話,臥室裏一時間安靜的很,以至於閉著眼睛的慕晚茶忍不住懷疑這男人該不是走了吧?
這麼沒品,惹了她就這麼走了,還想上床,臉呢?
她胡思亂想間,一具溫熱的身軀壓了過來,將她頭頂的光亮遮住,她下意識的打開了眼睛,撞入眼瞳的便是男人獨一無二的俊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