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這話的時候下頜微抬,指向慕纖纖所在的方向。
慕晚茶看著他,“寧致,你蠢死了。”
沒錯,被綁著的男人是寧致。
“還有心情聊天,看來你們興致挺不錯,是不是該感謝我?”
陰鷙含笑的嗓音幽幽的響起來,慕晚茶這才朝他看了過去。
李修弘。
說起來,她的確有一段時間沒見過他了。
他似乎跟印象裏沒有多大差別,若說有,那便是他身上那股陰寒的戾氣更重了,看著她的時候仿佛被藏在暗處的毒蛇盯住了一般,生出幽幽涼意。
李修弘手裏把玩著一個遙控器,而那黑色手槍便放在他觸手可及的地方。
押著慕晚茶過來的男人這才抓住機會告狀,“弘爺,這女人藏了槍,她殺了猴子。”
他一邊說著一邊把手裏的東西遞到了他的麵前,“您看,這是她的槍。”
“哦?”李修弘看了眼麵前放著的黑色手槍,淡淡的總結道,“這麼看來你老公還是挺疼你的,這把槍可是最新型的,有價無市。”
慕晚茶沒出聲,這東西在她眼裏跟別的型號沒有任何差別。
李修弘饒有興致的看向慕晚茶,“二小姐倒還是與我印象中的一樣,果斷心狠。”
他一邊說著,又似是想到了什麼,手指撐著額頭,“也是,連自己的兒子都想殺的人,何況是一個陌生人。”
慕晚茶自然是明白他說的到底是哪一件事,心口微微抽疼,但她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泄露,她冷靜的道,“李先生還是別打嘴炮的好,既然我已經來了,是不是應該遵守諾言把慕小姐放了?”
李修弘笑了下,手指在桌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我以為你會選擇先放那個小白臉。”
慕晚茶有些嫌棄,冷靜而認真的道,“跟李先生的條件原本就是我換慕纖纖,自是沒寧致什麼事。”
她一邊說著一邊偏頭看了寧致一眼,“你沒意見吧?”
小白臉寧致一臉幽怨的看著慕晚茶,卻並沒有絲毫的慌張的道,“當然,我更喜歡跟晚茶同生共死。”
一旁的慕纖纖看著慕晚茶的模樣怔怔失神。
是,她也以為她會先救寧致。
李修弘臉上笑著的弧度變成了嘲諷,“看看她身上的炸彈,你覺得我會放了她?二小姐不要太天真。”
饒是早就猜到最壞的結果,慕晚茶還是微微變了臉色,她沉著一張小臉,“李先生是要食言?”
李修弘像是被她的話逗笑了,望向慕晚茶的眸光裏染了些戲謔,“作為一個通緝犯,食言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正是因為他無所顧忌,用一條命在賭,所以所有人都被他拿捏的死死的。
即便是薄暮沉跟南則聯手,也不能拿捏他分毫,反而一直是他占據著主動權。
因為他們顧忌太多,弱點太多。
他看著慕晚茶變了幾變的臉色,似是覺得她這樣的表情取悅了他,於是他繼續道,“二小姐,被你老公拋棄的滋味怎麼樣?看著他親手把你送來換他深愛的女人,是什麼樣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