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晚茶忍不住撇了撇嘴,他這副模樣,說好聽的叫波瀾不驚,難聽點兒叫臭不要臉。
她抬手摸了摸臉頰,忽然覺得在這個零下幾度的夜晚莫名多了一絲燥意。
她在床上滾了好幾圈,都壓不住那股莫名其妙漫上來的奇異的感覺。
後來大約是她之前吃的藥裏有安眠的作用,她還是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不知怎的,後半夜好像沒有前半夜冷了,被窩裏暖烘烘的,她睡的很安穩。
早上醒來的時候,她先是看見窗外陌生的風景,寧靜的讓人都跟著沉澱下來。
等等,好像有哪裏不太對。
手?為什麼她腰間會有一隻手?
不是她的!
她看著那手好一會兒,腦子裏才浮現出後半夜的光景。
微微偏頭,果然看見一張熟悉到仿佛印在腦海裏的臉龐。
依然英俊,但少了平常冷冽的鋒芒,倒顯的幾分安寧和慵懶。
慕晚茶當時就懵了,腦門上滾過三個字,我操了!
一覺醒來前夫睡在自己床上,是不是太荒唐了?
她起身的動作太大,搭在她腰間的手臂跟著被甩掉在床上,身側的男人稍稍打開了眼眸,眯著的眼睛裏仍是不清醒的慵懶睡意,嗓音沙啞性感,“怎麼了?”
慕晚茶看著他那副模樣就來火,一張俏臉上的表情冷的不行,饒是她被時光打磨的性子沉靜許多,卻還是止不住的蹭蹭往上冒火,“你問我怎麼了?我還想問你怎麼了?為什麼你會在我床上?”
男人側身躺著,手指搭在額頭上,仍是一副迷蒙將醒的模樣,眯著的眼眸狹長的性感,“沙發上不小心沾血了,髒。”
慕晚茶低頭看著他,從她的角度恰恰能看到他說話時微微滾動的喉結,她不由自主的跟著咽了口口水,然後猛地偏開了臉蛋不去看他。
她冷靜的回想了下,似乎之前他崩開的傷口上不斷往外冒的血的確是弄髒沙發了,不過服務生是幹嘛的?不就是管這事的嗎?
她冷冷的道,“難道不會叫服務生換一套嗎?你死了還是服務生死了?”
薄暮沉微微眯著眼,膚色潤澤的手臂壓在白色的薄被上,露出線條極為流暢的肩膀,真真是風情無邊。
他喑啞的嗓音低低的道,“你詛咒我沒關係,關人家服務生什麼事?”
慕晚茶直覺他這話不對,但又說不上來哪裏不對,於是更加煩躁了,“那薄總也不該不問一聲就上了我的床吧?男女有別不懂嗎?”
再說了,即便是女人,也不是誰都能上她的床好嗎?
男人幽幽道,“我們好歹是夫妻。”
慕晚茶嚴肅的糾正,“離了婚的。”
薄暮沉深深沉沉的看著她,沒說話了。
慕晚茶總覺得他的眸色太深,藏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可以說很耐人尋味了。
她有些煩躁,又有些惱怒,說不出是對他死纏爛打的惱怒,還是對自己某些隱秘到無法克製的念頭的惱羞成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