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晚茶怔了怔,隨即啞然失笑,“不用了。”
她不需要證明。
薄聽絮攥著她衣角的小手沒有鬆開,很是執著,“阿姨,您跟我來,不會耽誤您很長時間的。”
慕晚茶無法,隻好跟在她的身後。
薄聽絮帶她去的地方是書房。
慕晚茶第一眼看見的是書桌上擺著的照片。
眉目英俊清冽的男人抱著一個俊俏的小男孩兒,身側是笑靨如花的女人,畫麵定格的那一瞬間男人微微偏首,朝女人吻了過去。
他們身後是掛滿彩燈的聖誕樹,以及萬千霓虹。
那場景,分明她從不曾刻意去銘記,卻在無意中想起的時候,仿佛發生在昨天一般,清晰的毫發畢現。
那是他們之間唯一的一張合照。
薄聽絮爬上黑色的真皮椅,小手拿起照片,指了指上麵的小男孩兒,“那天我第一眼就認出了這個哥哥。”
所以她才會靠近他們,自告奮勇的帶朵朵去上洗手間。
慕晚茶唇角彎了彎,手指捏了捏她白軟的臉蛋。
她輕聲道,“好了,阿姨都知道了,你真的該去睡了,不然你媽咪會生氣的。”
薄聽絮歪頭看著她,“我不是說過了我沒媽咪嗎?聽離哥哥沒告訴您嗎?”
她恍然大悟,“阿姨是生氣爹地有我了嗎?他不是我親爹地呀。”
慕晚茶看著她,總不會是領養的吧,畢竟她也姓薄,除了領養她也想不到別的可能了。
隻聽小女孩兒軟軟的聲音靈動又嬌俏,“他是我叔叔啊,我爹地叫薄暮寒。”
慕晚茶愣住了,她的確沒想到,薄聽絮居然會是薄暮寒的女兒。
她跟薄暮寒的交集不算多,貼在他身上的標簽無非就是,薄暮沉的哥哥,沈禦的死對頭。
可是她還是忽然就想到了那個僅見過一次的女人,利落和柔軟融於一身的女人。
她沒有多問,聽絮已經從椅子上滑了下來,小短腿跑的飛快,“阿姨,我要先去睡覺了哦,您在這裏看吧,爹地還藏著很多好東西呢。”
等慕晚茶反應過來的時候,薄聽絮已經跑到了門口,並且快速的關上了書房的房門。
她遲疑了下,還是走到了書架旁。
書架上除了各種各樣的書,最顯眼的是放在某個格子裏的箱子。
暗紅色,不算很大,慕晚茶覺得有些眼熟,她把箱子撈了出來,垂眸打開,闖入視線裏的是厚厚的一遝畫紙,上麵描繪著她所熟悉也曾大言不慚談深愛的那個人。
是慕晚茶從學校拿回來放在薑家倉庫裏的畫。
畫紙下麵是一本厚厚的筆記本,記錄的同樣是她年少純真而青澀的少女心事。
翻開第一頁,沒有名字,隻有一朵造型奇特的茶花。
能遇見你,大抵是春時撞見明媚,卷了半枝流光亂灑,承蒙遇見,夠我喜歡好多年。
她那時大抵是真的喜歡極了那個少年,每一筆寫下的都是藏不住的愛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