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入鼎天閣(1 / 2)

顧府外。

那把劍的虛影早就散去,立天仿佛被抽空了所有力氣,釀釀蹌蹌的扶牆而站,一步一血坑的向前走。

“…那位老者果然沒騙我,我體內並不隻有一種天賦。”

“隻是這天劍之前被鳳凰血脈壓製的這般厲害…恐怕是不如鳳凰的。”

思及被奪走的鳳凰血脈,立天重重一拳錘在土牆上,砸出一個大坑。

“之前諸般苟待,喂毒滾刀無所不用其極,殺我生母奪我天賦,如今還想毀我機緣…”立天眼中殺機畢現,識海之上一把滿是鐵鏽的墨劍震了幾震,稀稀落落的抖下一些鏽跡來。

“他日我必會重返這裏,來親手拿回我要討還的一切!”

這把塵封已久的劍,終於被磨石抹去了一些鐵鏽,露出雪亮的劍鋒來。

與此同時,顧府。

“老爺…您就讓他這麼走了?”

顧家財不停的啃食自己的指甲,額角掛滿了汗水。“我怎麼夠膽攔他!他根本不是什麼絕脈!”

“可是老爺,那小子天賦這麼好,日後定成大患啊!”

“閉嘴!主人還沒決定你一條狗有什麼資格發言?我會不知道他天賦卓絕且恨我入骨?”

“…那老頭費盡心機的哄騙我讓他出府,也不怕背上這份欺騙我的因果,更是擔心我看出端倪,賜了他一道劍符來保命,指不定還給他留了什麼保命的法子,我不過才入武道幾天,哪有資格和道門的人對上…”

“但是這小子確實後患無窮,不急,鳳凰血脈已經到手,他的天賦定然不如我,如果再不行,我還有霍兒…”

“老爺,大少爺來了。”

隨著侍女的一聲提醒,一個身材碩長的男人從外從容走來,男子年紀不過二十出頭,冷著一張麵,對顧家財拱手道。

顧霍拱手道:“父親。”

“霍兒…我兒,我兒。”

“父親急忙托人喊我過來,是出了什麼事情嗎。”

“唉…還不是那個賤種,我本以為他必死無疑,卻不曾想他另有了一番機緣,一個來路不明的老道將他保下,他對顧家恨不得殺之而後快,若他成長起來,對霍兒你十分不利啊!”

“小弟雖無行無德,但也不是恨烏及屋之人,他所恨的隻有奪走天賦殺害生母的父親您,與我無關。”

“你!”顧家財臉上一白,他怎麼也不成想顧霍竟然會毫不猶豫的拒絕他。

“霍兒…你我身為父子,他那寸心定然是將你也一起恨上了,看在你我父子一場,你就當幫幫老父吧。”

“……”顧霍不言不語,隻是轉身向外走去。

顧家財見狀長舒一口氣,知道顧霍是默認此時了,縱有鳳凰血脈傍身,顧家財的眼神也想是蒼老了數十歲。

“…霍兒,對於你母親,我真的很愛她。”

行至門口的顧霍身形頓了頓,隨後加快步伐離開了這座別院,除卻吹過的清風,無一人再度造訪。

桃花林。

桃花繽紛如雨落,鮮豔的血落在桃色花瓣上,染上一抹妖異的紅,立天在桃花林中摸索著,終於尋到那株枯死的桃花。

立天麵前一幹枯大樹枉自頹廢著,立天的視線停留在斷枝出新抽芽的嫩綠,當真是枯木逢春,老樹生新芽了。

“你看它許久,可是悟出了什麼?”不知何時,老道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立天身後,冷不丁的發問。

立天思索了片刻,回答道:“此樹如我——重獲新生。”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道號乃無為子,有所為有所不為的無為,小子,叫什麼?”

立天轉身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也顧不得為身上創口帶去了二次傷害。“立天一命,全由前輩所賜,晚輩立天。”

“曆天?”

“……不,是立天。”立天貪婪的將帶著桃香的氣息吸入,再長出一口氣,排出了往日所有的怨恨與不甘,眸子裏閃爍是浴火重生後的神采奕奕。“頂天立地的立天。”

三日後。

“前輩…我們不是要回劍宗嗎,這是要去哪兒?”

“劍宗除了宗門大事,其餘時候一年隻開放兩次,一次是道門行走人出宗門,一次是回宗門,離回去還有些時日,我帶你去見我一個老友!”

鼎天閣前。

立天看著麵前被裝飾的珠光寶氣的鼎天閣,再看看一身破爛道袍的無為子,與傷勢好轉但同樣狼狽的自己,良久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