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這樣的賦,莫說是我們了,就是那些童子之流一天能做出十幾首來,真是笑話。”又一個直學士哈哈大笑起來。
“與這樣的人同在弘文館真是我等的恥辱。”又一個老學究伸出枯瘦的右手指著郭複說道。他下巴下的山羊胡須顫動,雙目中露出憤恨之色來。一時間整個大殿裏,都是充斥著冷笑聲,就是暗中看好郭複的呂端這個時候也禁不住皺了皺眉頭。
“肅靜。肅靜。”這個姚士廉開口說話了,隻見他雙目掃下眾人,最後又落在郭複身上,閃過一絲不屑,輕輕的說道:“郭大人是陛下欽點的弘文館學士,乃是五品銜,與老夫一樣,詩詞歌賦本就是小道,郭大人深通治國之道,我等又何必在此為小道而為難郭大人呢!今日之事不過是一個玩笑而已,我等讀書人當胸懷寬廣,不必將此事放在心上。更何況,這詩詞歌賦一道本就需要長時間提煉,才能做出更好的詩詞來,郭大人尚且年輕,不如我等常年錘煉,所以短時間內做不出詩詞也是可以理解的。相信日後不久,郭大人肯定能做出更好的詩詞歌賦來。”
“看樣子這個老頭還是不錯的,雖然想看我的笑話,大概是因為我年紀輕輕,就成了弘文館學士感到一絲不滿,更加擔心的是因為我的存在而有損弘文館的名聲了,讓我多加鑽研書本了。”郭複一下子就看穿了姚士廉的目的來。當下對這個老頭還是有些好感的。不過郭複並不想接受他的好意。
“是。”眾人聞言也都靜了下來,但是望向郭複的目光中更加的不屑了。
“明月明月明月。爭奈乍圓還缺。”郭複走了兩步,輕輕的念誦道。
“咦!”正待宣布散會的姚士廉忽然眉頭皺了皺,又將言語收了回去,驚訝的望著郭複。雖然前麵一句極為直白,就是剛剛入學的童子們都能做的出來,但是若是加上後麵一句,那就不簡單了。當然不光他看的出來,周圍的幾位老儒生臉上也都露出驚訝之色,甚至劉默心中現出一絲不好的念頭來。
“恰如年少洞房人,暫歡會、依前離別。小樓憑檻處,正是去年時節。千裏清光又依舊,奈夜永、厭厭人絕。”郭複又一口氣念了下去。
“好。”姚士廉猛的拍桌而起,大聲說道:“點睛之筆啊!點睛之筆啊!真是當世王勃也!”眾人也都紛紛用異樣的眼神望著郭複,那劉默更是麵色蒼白,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
“不敢當,不敢當。”郭複趕緊擺手說道。所謂王勃,指的是當年王勃為滕王閣作序的時候,王勃一開始寫下了“豫章故郡,洪都新府。”這句話的時候,周圍圍觀的眾人也都是嗤之以鼻,但是當王勃繼續寫下去的時候,眾人才知道王勃的才氣。這與眼下郭複的情景是一模一樣,剛剛寫下第一句的時候,不是引起眾人的譏諷了嗎?但是若是將所有的詩句連在一起的時候,那就是上等的歌賦了。不由的不讓人震驚。有此賦在此,誰還敢說郭複無能?就是在偏殿中的趙光義也是麵色鐵青,甩了袍袖,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