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讓我討厭的是,任遠可以暗戀一個女生多年,卻隨隨便便讓別的女人上他的床,隨隨便便地吻我撩撥我。
這樣的男人又有什麼資格,拿著我婚姻的不幸,再往我的傷口上撒鹽?
我好痛。
五髒六肺哪哪都痛。
我不知道我為什麼會這麼痛,又痛又狼狽。
我曾以為我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有著美滿的事業,又有著愛我的老公,有著對愛情執著的信念,總以為隻要我真心付出,就真的可以一生一世一雙人。
可是我的婚姻爛透了。
我對愛情的信念也爛透了。
我的人生明明是向著光的方向出發的,可什麼時候變得這般灰敗不堪了?
這樣的人生,卻還要被任遠如此嘲笑。
我難過地指著門外的方向,尖銳地喊道,“你出去,你滾出去。”
“你讓我滾?”任遠細長的雙眼微微一眯,露出促狹凶光。
他這樣的目光,似乎是藏著某種怒意。
若要是平日裏,我一定會害怕。
但今天我不怕得罪他。
哪怕他要跟我解約,要讓我損失慘重,我也不會再怕他半分。
我撐著我的腰,挺著我的大肚子,抬頭挺胸地怒瞪著他。
“嗬!”任遠冷笑一聲,勾唇嘲諷道,“喬總,你大概是不知道,在你獨自一個人去產檢,又遭遇火災不測的時候,你老公在幹什麼吧?”
我確實不知道我遇到火災的時候,陸奕在幹什麼。
任遠又說,“他正和那個小三逛著逛。就連你的婆婆也知道他和小三的關係。這樣的婆家,你竟然呆得住?”
什麼?
我在醫院遇到火災的時候,婆婆和方小慧還有陸奕都在逛街嗎?
任遠怎麼會知道?
他看見了?
難怪我給陸奕打電話的時候,婆婆勸他不要救我,幹脆讓我被火燒死算了。
任遠又說,“難道你不是應該讓你老公滾嗎?這樣你還要忍受他,你怕不是腦袋被馬桶擠了,就是一個自己找罪受的受虐狂,活該被這一家子這般欺負。你這樣活該的人,簡直不值得任何人同情。”
是。
我是活該。
我的腦袋是被馬桶擠了,才會嫁進這樣的家庭。
可是輪得著任遠把我的這些傷,都鮮血淋淋地揭開,再撒上一把鹽嗎?
戳別人的痛處,就真的很好玩嗎?
我忍著屈辱,抱著肚子扶著腰起了身,想將任遠推出去。
可是任遠反握住我的雙手,冷冰冰地俯視著我,“你真的要我滾出去。”
我咬咬唇,怒瞪任遠的眼神已說明了一切。
我用盡我全身的力氣,要將這個男人推出去,卻被他一個用力壁咚在了牆角處。
我從來沒有被男人這樣壁咚過。
連陸奕也不曾這樣對過我。
任遠哪來的這般霸氣?
他根本不容我有任何的抗拒。
他死死地把我壁咚在牆角處,卻又小心翼翼的,並沒有壓迫到我的大肚子。
這樣近的距離,這樣曖昧的場景,帶著某種若有似無的熟悉感。
好像曾經在某個地方,又或者是在夢裏,我也曾這樣被他禁錮過。
我明明討厭這個男人,卻並沒有推開他。
這時,門被推開。
辦完手續的陸奕一走進來,就看到了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