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護小姐姐告訴任遠,“都很正常。”
任遠好像鬆了一口氣,“正常就好。有沒有臍帶繞頸?”
陪護小姐姐笑盈盈道,“沒有的。”
任遠又問,“那胎兒入盆了嗎?”
“還沒有。”
“不是說懷孕34周到38周,胎兒就入盆了?”
“喬小姐懷孕是有35周了,但是胎兒還沒有入盆,因人而異吧。每個人入盆的時間都不一樣的。”
任遠和陪護小姐姐聊起這些時,專業術語是一套一套的。
一會兒又是臍帶繞頸,一會兒又是胎兒入盆,好像他很懂生孩子一樣。
我想起前段時間,他給我手抄過一些生產前後應該注意的事項,抄了滿滿的一個小筆記本。
他是什麼時候,開始關注生孩子的事情的?
想想他一個財閥集團的大老板,怎麼有時間去關注這些?
我真是不了解他。
他陪我做完所有產檢,我們一起出了醫院。
“你在這裏等我,我去開車。”任遠吩咐我道。
我看著他,“任遠,其實……”
“其實什麼?”
“其實你不用對我做這些。就算我真的和陸奕離了婚,我可能也不會很快就進入下一段戀情。要我很快進入下一段感情,我也做不到。我沒有那麼隨隨便便。”
“嗯。”任遠雙手抄在西裝褲袋裏,一派沉穩淡定模樣,“我知道了。”
“你知道了是什麼意思?”
“你隻是不習慣。”
“不習慣什麼?”
“時間長了久了,你自然就習慣了。我去開車,你在這裏等乖乖等我,嗯?”
說話間,任遠從西裝褲袋裏抽出一隻手,揉了揉我的腦袋。
他本來就一米八幾的個子,又周身都散發著霸道的氣息。
這麼揉一揉我的腦袋,我在他的麵前,瞬間變得有些小鳥依人。
我竟然感覺,這樣的畫麵很美好。
看著他去停車場開車,我不由摸了摸被他摸過的額頭。
剛剛他揉著我的腦袋時,怎麼那像是一個丈夫,對妻子的溫柔觸摸?
我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和任遠的相處模式好像變了。
他不再是以前那般讓我看不清摸不透,那般若即若離,我稍有讓他不如意,他就火冒三丈的凶我的樣子,他變得溫柔了許多。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好像是從前些天,他跟我正式表白時開始的。
這種微秒的變化,我感受得清清楚楚。
正是我思忖之時,陸奕給我打電話,“老婆,蘇離說你去醫院做產檢了,做完了嗎。我到醫院接你,媽和妹妹過來了,晚上我們一起吃個飯吧,我訂了個包廂。”
我被陸奕弄得稀裏糊塗的,“什麼妹妹?”
“就是周楠呀。前幾天我以為你車禍遇難了,我通知他們來的。這幾天他們一直住在附近的酒店。”
原來是我同父異母的妹妹,還有我那好久不見的媽。
一提到他們,我的心情頓時變成了陰天,“她們來幹什麼?”
我想起我假死的那些天,為了爭那些財產,我媽和周楠跟我婆婆一家人吵得不可開交,還大打出手,沒有一個人關心過我一句,我就吐血三升。
她們來,準是沒有好事。
我剛想說我不見她們,陸奕的車子已經停在了我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