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解道,“可是就算是犯了死刑,得了重症也是有權利監外就醫的。”
蘇離無奈地看著我,“普通的犯人是有這個權利,但你爸撞死的人,地位大過天。”
“我爸到底撞了誰?”
我突然對這件事情好害怕。
我爸到底是得罪了什麼大人物?
蘇離推了推我的手,又說,“喬,不管他得罪了誰,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如果你讓任遠幫忙,你爸肯定可以得到監外就醫的機會。那個人的勢力再大,也大不過任遠吧。任遠可是這一方的霸主,有他一句話,什麼事都好辦。”
我倒是忘了,我還可以救助於任遠。
可能是我從來不喜歡依附於男人,所以一直沒有想到任遠吧。
……
晚飯時,我和任遠單獨坐在一起。
任遠給我剝著我最愛吃的小龍蝦。
我一直在猶豫,要不要救助於任遠。
我這個人可能有個毛病。
我有點傲嬌,有又有點強勢和不甘示弱,我不想求男人幫忙。
任遠一隻一隻地幫我剝著小龍蝦,他知道我最喜歡吃這個。
那麻辣小龍蝦又辣又重油,弄得他滿手是油,可他依然很耐心地幫我剝著。
碗裏已經堆滿了又Q彈,又香又辣的小龍蝦肉。
可我卻沒有動。
任遠溫柔地看著我,“怎麼,沒力氣吃飯了?要不要我喂你?”
“還不是你折騰了我兩天。”
我從昨天到現在,沒怎麼睡過一個連貫的覺。
“那我喂你。”任遠把蝦肉喂到我嘴邊。
我卻沒有食欲,“任遠……”
“嗯。”
“那個……”
“你想說什麼?”
“我可以請你幫我一個忙嗎?”
任遠擦了擦手,笑得很開懷,“什麼事。”
“讓你幫忙你還這麼開心。”
“我的小公主主動找我幫忙,我當然高興。我就怕你拿我當外人什麼事都不跟我說。說吧,什麼事。隻要是你想辦的事情,我都會給你辦得漂漂亮亮的。”
我相信任遠確實有這個實力。
這個世界上沒有他辦不成的事情。
想到我爸已經是癌症晚期,還要靠注射杜冷丁來緩解痛苦,我就特別心疼。
盡管小的時候他丟下我不管我,但他始終是我爸。
而且我爸也向我道歉了。
我說什麼也要讓他離開監獄,在外麵好好的度過最後不到半年的光陰。
我想盡盡孝。
說起來我這個人沒有太多的親情。
何姿和周楠那邊的母愛和姐妹情,被她們踐踏得分文不值。
也許我唯一的親情,隻有在我爸身上才能找到了。
我迫切地盼望著我爸能出來看醫生,“我爸犯了事在監獄裏,但他得了肝癌還是晚期,我想讓他監外就醫。”
我不知道是怎麼的,我一提這件事情,任遠的臉色就慢慢沉了下來。
剛剛他還有溫柔的笑意,現在卻一臉黑沉沉的。
我又說,“任遠,你可以幫忙嗎?”
“你爸?”任遠剝著蝦。
我點了點頭,“嗯,我親爸,他叫喬世仁,他活不了多長時間了。我去監獄裏看過他幾次,他痛苦的時候還得靠注射杜冷丁才能緩解疼痛。任遠,依你的能力,肯定可以讓我爸監外就醫的吧?”
任遠沒有立即回答我。
他把手上的那隻小龍蝦剝完了,放到我的碗裏。
我等著他的回答。
“吃蝦。”他不再有笑容,滿臉嚴肅。
他沒有立即答應我,我忽然有些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