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遠,一定不要讓我失望。
一定。
否則怎麼對得起我等了這麼些年?
……
我以為我喝了那麼多的酒,一定會睡到大中午才能起床。
但我天沒亮就醒了。
我想著今天要見到任遠,我換了一套又一套的衣服。
這套不行。
那套也不行。
三十二歲,我不年輕了。
我要不要穿得嫩一點,才不顯年紀?
看著試衣鏡中的自己,我勾唇苦笑。
真是幼稚。
如果任遠還愛我,他不會因為我不再嫩而嫌棄我。
相反,他若是不愛我,即便我重回十八歲,他也不會多看我一眼。
……
晚上,馮叔定了一個豪華的套間包廂。
他讓我和蘇離先別著急出去見任遠,先看一看情況。
我和蘇離在裏麵,可以透過屏風看到外麵的一切光景。
服務走到馮叔麵前,“馮總,任先生來了,可以上菜了嗎?”
“嗯。”
我忽然緊張得冒汗。
蘇離抓著我的手,“喬,別緊張。遲早是要麵對的。”
我知道,遲早是要麵對的。
可我就是平靜不下來。
包廂門被推開時,服務生恭敬地說道,“任先生,裏麵請。”
一個婦人說:“先生,要不要我先把九兒小姐抱出去,以免影響你談正事。”
任遠淡漠道,“不用。”
我透過屏風的空隙望出去。
那一眼,幾乎是望眼欲穿。
我以為我會見到一個依舊風度翩翩,挺拔英姿的任遠。
可任遠怎麼坐在輪椅上?
他的腿怎麼了?
還有,他懷裏的小女孩是誰?
難道他真的有個女兒?
那小女娃大約三歲左右,粉雕玉琢的,可愛的不行。
我想起我的九兒要是能夠順利生下來,也該這麼大了。
我想我的九兒。
看到小女娃,我心中母愛泛濫。
想起九兒在我肚子裏踢我,想起她跟我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
但我的九兒,不在了。
小女娃在任遠的懷裏,昂起腦袋來,布靈布靈的眼睛眨了眨,“爸爸,我們要去見誰呀?”
任遠坐在輪椅上,溫柔溺寵地摸了摸小女娃的腦袋,“見馮爺爺。爸爸不是告訴過你了,嗯?”
傭人推著任遠來到馮叔的麵前。
馮叔起身迎上去,“任先生,好久不見,這小姑娘就是……”
任遠臉上沒有笑容,刻板淡漠,“我閨女,任九九,小名九兒。”
任遠的閨女?
任遠真的有女兒了?
想當初他給我肚子裏的孩子,也是取名九兒,可如今這個名字用在了別的孩子的身上。
他跟誰生的孩子?
那小女娃跟我的寶寶一般大小,這麼說來,當初我懷著任遠孩子的時候,還有別的女人也懷上了他的孩子?
他當真不隻我一個女人。
他當真是在玩弄我的感情,是在報複我,才接近我?
我感覺我心裏堅守的東西,轟然倒塌。
那個時候章柯兒說任遠是在玩弄我,婚禮上沒有新郎出席全公司的人嘲笑我,連阿濤都說任遠是在耍我,要我自己把孩子打掉。
我說什麼也不肯相信。
見到任遠懷裏粉雕玉琢的小女娃,我所有的信念塌了,徹底塌了。
任遠麵對馮叔是地,還是一臉淡漠冰冷,可垂頭看向小女娃時,卻滿臉溺寵:
“叫馮爺爺,嗯?”
“哼。”小女孩哼了哼聲,表示不叫。
“乖,再馮爺爺。”
“哼。”
“馮總,不好意思。九兒有社交障礙症,除了我,她不願意跟任何人說話。”
“沒事。”
看著小閨女不高興了,任遠吻了吻她粉嫩嫩的臉頰,“沒事,我們九兒不想叫人就不叫人,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