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遠說完這話句,就把九兒抱在懷裏。
傭人推著他的輪椅上了車。
車子絕塵而去。
我和航航站在原地,有些莫名其妙。
我的身份地位確實不如他,我也確實沒資格知道,但我求著他告訴我了嗎?
真是自以為是。
航航看著開遠的車子,“媽媽,我們一二再拒絕熱情的九兒,好像確實太殘忍了。”
“媽媽知道。”我側頭看著航航。
航航也看著我,“你不太喜歡九兒爸爸?”
我挑了挑眉,頗為驚訝,“這你也看得出來?”
航航答非所問,“其實九兒爸爸好像還挺好的。”
挺好的?
是什麼讓航航覺得任遠挺好的?
難道因為航航半歲之前,任遠照顧過他?
可那個時候航航哪有記憶?
“航航,你哪點覺得九兒爸爸挺好的?”
“不知道,感覺就挺好。”
“哪種感覺。”
“他應該是個很好的爸爸。”
我明白了。
說到底我家航航就是缺少父愛。
看著任遠對九兒滿滿都是父愛,他心底應該是羨慕的吧,盡管他沒表現出來。
我沒辦法彌補航航的父愛。
我心裏無比內疚。
為了彌補我的內疚,我決定以後多陪陪航航。
周一下午,我提前下了班。
去到幼兒園接航航放學時,我看見航航的額頭上包著紗布,明顯受傷了。
我的心被狠狠揪了一下,“航航,額頭的傷是怎麼回事,痛不痛,誰給你弄傷的?”
航航班主任十分抱歉,“航航媽媽,實在抱歉,是我們照顧不周,航航在上體能課的時候不心摔了一跤,就成這樣了。”
我看向航航,心疼極了,“是嗎,航航。”
航航嗯了一聲,就鑽進了車裏。
坐到駕駛室,我回頭望著後座的航航。
他似乎心情不好,小臉蛋陰雲不散,一句話也不說。
直覺告訴我,航航今天一定不是摔跤摔傷的。
“航航,是不是學校有同學欺負你?”
“……”
“告訴媽媽,好不好?”
航航看了我一眼,懂事道,“媽媽,是我自己摔傷的。”
我總感覺航航在撒謊,“是不是學校老師威脅你了?”
“沒有。”
“航航不要怕,有媽媽在,媽媽肯定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的。”
“真的沒有。”
“……”沒有嗎?可我為什麼感覺航航好像受了很大的委屈似的?
“媽媽,回家吧,我肚子餓了。”
晚上航航睡覺後,盧姐找到我。
“喬小姐,航航的事情我必須跟你說一下。”
“……”
“白天航航受傷了,額頭上縫了七針。”
縫了七針?
我的心驚了一跳。
那麼小的航航,額頭竟然被縫了七針,那得多疼呀?
怪不得航航不讓我看他的傷口。
我忙問,“盧姐,航航受傷後學校直接給你打的電話嗎?”
盧姐點了點頭:
“學校可能是不敢通知你,所以讓我去學校。”
“……”
“他們非說是航航自己摔傷的,可是航航跟我說是被人推倒磕傷的。”
“……”
“而且那個孩子家裏權勢很大,光是照顧那孩子的保姆和隨身保鏢就請了十幾個,而且那家人每年給學校捐款好幾千萬,誰都惹不起。”
“……”
“航航說你平時工作賺錢已經很累了,他不想再拿這件事情煩你。”
“……”
“他還說了一句,他不是不敢打那個孩子,是怕惹了事後學校要找你麻煩。”
我一聽,頓時火冒三丈,“我家航航受欺負了,學校還敢找我麻煩?這個學校還講不講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