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念丞難得跟他這樣說話。
“那你有沒有想過,許溫涼對我一樣是用了欺騙的手段。”黎非夜想到許溫涼那些謊言,心裏就燃起一片火海。
“溫涼的確騙了你,但是你仔細想想,她對的用心和那份愛有沒有任何的欺騙。”
黎念丞的話讓黎非夜沉默下來,黎念丞走到他的身邊,輕輕拍了他的肩膀。“爸老了,爸年輕的時候也愛過一個女人,很愛很愛,但是那個時候我已經跟你媽結婚了,所以照顧你媽是我的責任。我和你媽離婚之後我想了很多,也許華萱沒有我不會變成現在的樣子。非夜,爸不希望你跟我一樣,到了老年的時候回憶起來全是痛苦和傷痛。能夠有一個深愛的人不容易,既然愛了就別輕易放手。”
他送給黎非夜一個和藹的笑容,緩緩步出客廳,他的背影很落寞,再也不是過去那個意氣風發的男人,現在的他,身上多了幾分上了年紀的頹然。
黎非夜坐在沙發上,思考了許久許久,夜幕將他整個人隱藏在黑色裏,寂靜無聲。
許溫涼在警局裏麵整整待了三天,第四天的時候,她依舊坐在那裏,警察說有人保釋她,讓她出來。
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她才反應過來,拖著一雙坐到麻痹的腿走了出去。
門外,是黎非夜頎長的身影,站在警局裏,被冬日的陽光籠罩著,多了幾分溫和,少了幾分冷冽。
她看見是他,便轉身想走。
黎非夜上前抓住她的手,將她抱進懷裏,許溫涼一把推開他的懷抱,即便剛剛一秒鍾之前她是多麼眷戀他身上的味道,和被他擁抱的感覺。
可是,這些迷戀隻能讓她磨光她的貓爪和身上的戾氣。
經過這件事,她更堅信這個世界上沒有人可以給她絕對的依靠。
手續都已經辦妥了,警察讓黎非夜把她帶走。
許溫涼卻拒絕了,“抱歉,我不接受他的保釋,帶我回去吧。”
她轉身看著警察,目光無神。
警察還是第一次遇到有人保釋不願意走的,他對許溫涼笑了笑。“小姑娘,跟老公回去吧,多好的男人。”
這幾天北城的新聞鋪天蓋地的漫天飛舞,各大報社和雜誌社十分鍾之內被關閉。葉氏集團岌岌可危,合作商拿了錢卻迅速被納入黎氏麾下。一大堆的記者們突然被解聘,去做了餐廳服務員,總之新聞多到數不清。
可是這些,許溫涼永遠都不會知道,因為在今天早上之前,這些新聞突然消失了,像是從來沒有發生過一般。
警察把許溫涼交給黎非夜,就又去忙了。
許溫涼站在原地,不打算動,黎非夜壓抑著怒意,把她打橫抱出了警局。
“放我下來。”她幽清的眼眸裏是疲倦的光澤。
黎非夜沒有理她,直接把她丟進黑色的布加迪威龍後座上,反鎖了車門。
許溫涼用手摳著車門,想要下車,卻被黎非夜死死的按在後座上。“在我想要殺了你之前,最好別動。”
她從他的眼睛裏看見了忿怒,他的眼神冷漠肅殺,一點也不像是開玩笑。
黎非夜一路狂飆車子,三百邁的速度在馬路上疾馳,讓許溫涼想要吐。
車子在許宅的門口停下來,許溫涼打開車門,蹲在路邊,吐的一塌糊塗。
黎非夜就站在她的身側,不動也不語,眸光微暗。
許溫涼吐夠了,轉身進了許宅,一進門便有股熱風迎麵撲來,是空調,而且是中央空調,她皺眉,牆壁上有新抹上去的顏色,看樣子電線是被換過了。
她轉身進了浴室,就連浴室裏也是溫暖如春,在警局四天沒有洗澡,已經快成一隻流浪貓了。
衣服還沒來得及脫掉,門便被推開,修長的手臂抓著她的脖子,按在花灑下,冷水衝下來,浸濕了她身上淡薄的衣衫。
“黎非夜,你瘋了!”她衝他吼,透過水簾,她可以看見黎非夜寒的像是千年冰封的眼眸。
黎非夜不說話,死死的按住她的頭,讓冷水順著她的頭頂,順著脖頸流進她的身體裏。
許溫涼拚命的掙紮,水珠打落在黎非夜的身上,直到兩個人的身上都濕透了,黎非夜才放開她的身體。
此時,她的身體冷的瑟瑟發抖,失去黎非夜的禁錮,整個人靠在冰冷的牆壁上,怒目而視。
黎非夜丟給她一條浴巾,許溫涼不領情的沒有接,撲進他的懷裏,狠狠的咬上他的身體,即便是隔著衣服,還是可以嚐到他血液的腥甜。
她的手攢成拳,把渾身的力量都積攢到嘴巴裏,像是戰鬥的小野貓,瘋狂到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