驀地,眼睛裏流下淚水,慢慢的鬆開唇瓣。

黎非夜冰冷的視線落在她的身體上,她的臉上濕漉漉一片,分不清是水還是淚,打濕的墨發貼在她的臉頰上,浸透的衣服緊緊貼著她的身體,勾勒出她淡薄的曲線。

“我要洗澡,請你出去。”她的聲音沒有一絲溫度,唇瓣上還沾染著屬於黎非夜的血。

麵前的男人眼底暗湧無數,突然把她按到牆壁上,狠狠的壓上她的身體。

“黎非夜,放開我!”她吼著,捶打著,可是身上的男人絲毫沒有放開她的意思。

大掌扯開她的衣服,扣子一顆一顆的掉落在地麵上,隻發出微弱的響聲。

他的手掐住她的脖子,薄唇咬上她的粉唇。

許溫涼的眼淚洶湧,可是黎非夜像是沒有聽見一般,繼續他的掠奪……

隔了許久,浴室裏升起騰騰的白色霧氣,黎非夜放開她,大步離開。

許溫涼順著牆壁滑落在地麵上,不發一語,咬著唇瓣告訴自己不能哭。

身上那些青青紫紫的痕跡,讓她看上去那麼悲傷,那是黎非夜留下的印記,他剛才要她要的那麼狠,她以為她會死在這裏。

還好,她還活著。

許溫涼把整個人泡在浴缸裏,水溫剛好,卻讓她有種刺骨的冷。

洗好了身體,看著一地衣服的碎片,歎了口氣,浴巾包裹著自己出了門。

她可以聞到房間裏的煙味,推開房門,嫋嫋的霧氣裏,看不清黎非夜的表情,他像是地獄的王者,坐在那裏,一動不動,煙灰掉落在手上也渾然不覺。

“如果今天我不去保釋你,你是不是打算一輩子待在那裏。”他冷聲開口,目光望著窗外鋪滿白色的地麵上,空然無著。

許溫涼笑了,笑的燦爛,“你不是就想要看見這一幕嗎?那我就順了你的意好了。”

她不以為然的拿了毛巾擦著濕漉漉的頭發。

黎非夜的表情略顯僵硬,眼眸裏凝著數九寒天的冷。“你這樣想?”

“不然呢,我打過除了你以外所有人的電話,全部都是關機狀態。黎非夜,這是你新一輪的報複嗎?”在那一刻,原本那個說過要護她一生周全的男人,切斷了她所有的路,這比被別人捅了一刀還要疼上幾百倍。

“你覺得我這是對你的報複?”他黯啞的嗓音吐出幾個字,每一個字都是鑽心的疼。

許溫涼坐在床邊,剛剛被他折磨了太久,連坐著都會疼。“難道你覺得我會傻到認為這是你愛我的方式?黎非夜,你接下來還要如何報複我,都告訴我吧,我全部都接受。”

她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學會了逆來順受,換了以前,她一定會跟他同歸於盡,是因為太愛嗎?

所以痛到想死。

黎非夜的唇邊忽然揚起一抹罌粟一般的笑容,妖嬈到極致,那樣的笑讓許溫涼害怕。

他突然靠近她的身體,雙臂撐在她的兩側,在她的臉前噴灑著怒意。“許溫涼,從今天開始,滾出我的世界。”

她望著他,心力交瘁。

兩個人對望著,明明都在痛,卻沒有一個人先低頭。

“好,我滾。”一字一頓,拆筋動骨般的疼。

黎非夜越過她的身體,大步離開。

外麵的陽光正好,落在黎非夜身上的時候除了冷卻還是冷。

許溫涼抱著膝蓋,在床上嚎啕大哭,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一定要這樣……

她哭了不知道多久,哭到最後一滴眼淚幹涸。

次日的早上,天空陰沉沉一片,她身上隻穿了一件毛呢大衣和一雙單皮鞋,在黎家的大半年裏,她的一切都是黎非夜在打理,是太過愜意了嗎?讓她連過冬的衣服都忘了添。

小巷裏一個人人影都沒有,她裹緊了身上的衣服,腳底很冷。

這幾天發生這麼多事,她不敢想象公司裏會鬧成怎樣。

打了車,一路上冰天雪地。

葉氏集團的門口,門麵冷清,跟之前的樣子完全不同,一進大廳,便被很多員工圍住了,看樣子是打算找她算賬的。

“總裁,我們打算辭職,請你批一下。”一個職員高傲的把辭職信交給許溫涼。

許溫涼的表情淡定。“辭職就跟你的部門主管說,走正規的公司流程。”

女職員笑了,笑意嘲諷。“主管也不幹了,昨天就離職了,在一個女騙子的手底下工作,我媽擔心我將來會嫁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