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著她。”他能做的隻有這些。
“夜,這種病越是在乎的人,越是恨的深刻,你要不要先回北城去,我怕……”
“怕她真的殺了我。”黎非夜替他說下去。
“嗯。”這樣的可能很大。
“剛剛我給了她殺我的機會,可是她沒有那樣做。狄景洛,她的潛意識裏其實對我還是有感情的,隻是需要一點時間。”他的貓生病了,他怎麼可能就這樣離開。
兩個人聊了一會兒天,狄景洛便聽到外麵直升機降落到聲音,狄景洛看了眼時間,有點頭疼,“小桃來了。”
“嗯。”黎非夜站在走廊裏,看著那個燙著波浪卷的洋娃娃走進來。
她戴著鴨舌帽,穿著破洞牛仔褲,上身的白體恤也是一個窟窿跟著一個窟窿的,在腰間係了個蝴蝶結,露出打了臍環的小蠻腰。
她走路都帶著風的,站到黎非夜的身邊,熱情的抱住黎非夜的手臂,有甜甜的香水味沁入黎非夜的鼻子,黎非夜並不喜歡這個味道,除了許溫涼身上那種淡淡的奶香味,其他的味道似乎都成了毒藥,“狄景洛,帶她去洗澡。”
“啊?洗澡?我來之前剛洗過。”小桃不明白黎非夜為什麼突然要她洗澡。
“溫涼聞不得香水味。”許溫涼一向對女人身上的香水味很敏感,更何況她現在在生病,黎非夜決不允許出任何的差錯。
“對,我來的時候聽狄景寒說溫涼姐病了,她生的什麼病?”小桃詢問道。
可是她的問題並沒有得到回應,黎非夜和狄景洛都沉默著。
小桃抓住黎非夜的胳膊。“黎非夜,你別告訴我她的病很嚴重。”
“先去洗澡。”黎非夜命令道。
小桃點點頭,看樣子事情非同小可。
狄景洛安排小桃住進一個房間,黎非夜深情落寞,剛剛小桃問他許溫涼得了什麼病,他竟然說不出口。
要他如何解釋?許溫涼現在的病,他的確有很大一部分的責任。當初她的資料被抹去,他就應該深究的,就因為他的疏忽,導致被葉柔趁虛而入,現在許溫涼把自己整個人封閉起來,不肯再相信任何人。
他悲憫的眸光裏,驀地染上猩紅色,拳頭狠狠的砸在牆麵上。
“砰!”
小桃從房間裏出來的時候,便看見黎非夜蔓延赤紅,這樣不淡定的他,把小桃嚇了一跳。
在她的心裏,黎非夜永遠都是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的人,她知道許溫涼一定出了大事,否則黎非夜不會這樣的。
她換了一身衣服,T恤配牛仔裙,卸掉了妝,看上去倒是有幾分青春可人了。
小桃走到黎非夜的麵前,剛剛他砸過的牆壁上,有鮮紅的血跡,她想開口問些什麼,卻被黎非夜搶了先。
“她現在的狀態很特殊,盡可能不要在她的麵前提起我。”壓抑般的嗓音透著汩汩悲傷。
小桃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怎麼大家都神神秘秘的,從狄景寒突然把她接回來開始到現在,每一個人似乎都對她欲言又止,許溫涼到底怎麼了。
推開房間的門,小桃看見了躺在地麵上的許溫涼,頭發淩亂的散落在麵頰上,身形消瘦,眼神裏空洞洞的,早已經沒有了往日的神采。
“嫂子?”小桃不敢相信麵前這個女孩是許溫涼,那個為了她跟小流氓搏鬥、跟黎非夜嗆聲的野貓。
許溫涼聽到有人說話,也並沒有多大的反應,依舊躺在地上,小桃上前,把地上的許溫涼扶起來,拿掉她臉頰上濕淋淋的長發,“嫂子,你這是怎麼了?”
許溫涼默不作聲,隻是淡淡的掃了小桃一眼,“小桃。”
她叫她,沒有半分的不確定,她是病了,可是人卻都是認得的。
“對,我是小桃,嫂子,你這是怎麼了啊,怎麼瘦成這樣?我這才離開多久,你怎麼就弄成這樣?”小桃越說越傷心,到最後直接用嚎的。
許溫涼沒有什麼反應,她看著小桃,似乎在看電視裏的人,她聽得到她的聲音,看得見她的表情,可是心裏依舊冷冰冰的,沒有絲毫的情緒波動。
許溫涼這樣的表情,更是讓小桃控製不住情緒,抱著許溫涼,哭的不能自已。“嫂子,你到底是怎麼了,前段時間新聞不是還報道你跟黎非夜很幸福的嗎?這是怎麼了?”
聽到黎非夜三個字,許溫涼的情緒突然激動起來,推開小桃,眼神裏充滿了敵意,“你走!”
“嫂子?”小桃臉上的眼淚還沒有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