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嗓音恢複得並不好,醫生說不能強行說話,否則很有可能會毀壞已經修複好的聲帶。
可是她還是很努力的說出自己內心深處的想法。
她想要告訴江時景,自己喜歡他的這個念頭。
病房裏,靜悄悄的。
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她仿佛聽到江時景重重的歎息一聲,然後慢慢的推開了她的手,語氣沉重:“不好意思,我要娶的人,是駱瑩瑩。”
她仰著頭看江時景。
想從他的眼神中看到些什麼情緒。
但很可惜,她什麼也沒看到。
他的黑眸,猶如深不見底的潭水,不起任何波瀾。
岑笙的心,就像是被一根針狠狠的刺透,刺的她渾身疼痛,難以呼吸。
她莫名的想起當初霍紫霏說過的那句話。
江時景有過一個未婚妻。
是不是那個未婚妻,就是駱瑩瑩?
岑笙的喉嚨,像是被火灼燒一樣的難受。
她後悔又尷尬,覺得自己剛才不應該那麼魯莽的說出那句話。
“是我自作多情了。”
岑笙慢慢收回自己的手,努力的控製情緒,不像讓江時景看到自己的悲傷。
江時景皺起眉頭,欲言又止。
但最終,卻什麼也沒說,轉身離去。
他一走,就是整整五天。
五天後的傍晚,慕容硯從門外走了進來。
他脫掉了自己的白大褂,穿著一身休閑套裝,進門就問:“岑笙,出去吃飯嗎?”
岑笙看了他一眼,嘶啞的說:“我可以吃嗎?”
“可以,一點點沒關係,整天都在醫院吃一些清淡的東西,怕你憋出病來了,走吧,帶你吃點東西。”
慕容硯會提出這樣的‘要求’,岑笙還挺詫異的。
這個在國際上享有盛譽的醫生,給人一貫的印象就是:穩重成熟。
但偏偏慕容硯這個人,隻要離開工作崗位,個性變得慵懶許多,說話也沒有那麼的嚴謹。
岑笙想了想,便點頭答應。
自己自打住進這醫院,就從來沒有離開過這個病房,確實也是待得慌了。
慕容硯開車,帶著岑笙來到當地的華人美食街,繞著彎子進入了一家中華料理店。
剛進門,老板就熱情的衝慕容硯打招呼:“慕容醫生,樓上第一個包間。”
“好嘞。”
慕容硯應了一句,帶著岑笙往二樓走。
這件店麵不是很大,總共分三樓。
但是一到飯店,客流量就多的嚇人。
聽說這家老板炒的菜很有家鄉的味道,這讓遠在外國打工、學習的人們,都會思念起家鄉。
岑笙來的時候,人還不是很多。
“你放心,給你點了幾個清淡的菜,你隨便吃點,等會送你回醫院。”
話音落下,慕容硯打開了包廂的門。
而包廂裏,正坐著江時景。
五天沒見了。
再見江時景,岑笙有一種說不出的複雜感覺,尤其是想到自己那天,竟然跟江時景表達了自己的想法。
想來真是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岑笙真是硬著頭皮走了進去。
包間裏,隻有他們三人。
慕容硯要了一些酒。
兩人是一邊喝酒,一邊聊天,當然聊得一些事,岑笙也聽不懂。
她隻能坐在一側,埋頭吃著菜。
突然,慕容硯拍了拍江時景的肩膀,表情有些微醺:“那你回來祭祖,那場大火,兄弟我真的是無能為力,我過去的時候,火勢已經蔓延了,等到你回來,房子都已經燒得不成樣了。”
江時景黑眸一沉:“你喝多了。”
“我知道,我對不住你,那一年你差點死在外邊,我卻連你的家人都看不住,是我的錯。”
說完,慕容硯又喝了一杯酒。
岑笙擰著眉頭,怔怔的看著他們。
江時景差點死在外邊?
江時景這麼厲害的身份背景,有人能動的了他嗎?
“不多說了,繼續喝。”
那天的慕容硯,情緒很激動。
上桌後,更是酒杯不離手。
連喝了好幾瓶,便不省人事。
最後還要靠著江時景的助理把他送回去。
慕容硯一走,就隻剩下了岑笙跟江時景二人。
兩人站在酒店的門口。
岑笙看著遠處的街景,直接開口,聲音嘶啞無比:“15年3月21號,你是不是在國內遇過一場大火,救過一個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