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你若是不願,朕倒是覺得王之柔那丫頭,願意同行也未嚐不可。”
月清音:“……”
好家夥,王之柔?
挖了這麼久的坑,感情在這等著她呢。
之前發生了那樣的事情,就算是如今的王之柔已經不再對夜北冥死纏爛打,但若是兩人當真一路同行,就算是真沒點什麼,她恐怕待在宣京也心底難安。
思及此,隻見月清音唇角抽了抽,抬眸對上老皇帝那副玩世不恭的神色,滿臉無奈。
“父皇說的哪裏話,既然是父皇的要求,又是陪夫君公幹,清兒自然義不容辭。”
老皇帝得到了滿意的答案,不過哈哈大笑一聲拍拍她發頂。
“好好好,不愧是月家的姑娘,有勇有謀,有你爹當年之風!”
月清音聞言不由得抽了抽唇角,回頭看向身後大廳門外看著這邊咬牙切齒的親爹。
她為什麼覺得,皇帝是在罵她呢?
……
皇帝與她說完這番話,便轉過身去回到了大廳,說有事情要長輩間單獨聊聊。
夜北冥聞言,識趣的帶月清音回到了房間,連帶著示意月清音讓商姮娥回去休息。
而兩個人回到了月清音的清音閣,卻見夜北冥十分關切的問起,皇帝究竟與她說了什麼。
看樣子,月家‘通敵叛國’這件事夜北冥是早就知道了。
而眼下,隻見他長歎一聲。
“放心吧,父皇既然這樣跟你說,自然是保證你回來之前月家安全無虞。”
月清音聞言秀眉輕蹙,確實是沒太看懂皇帝的意思。
但聽夜北冥這樣說,很顯然,夜北冥看樣子已經明白了其中關竅。
見她仍舊是不解,夜北冥也怕她心裏不安,於是輕歎一聲,好言好語的與她解釋起來。
月清音聽著夜北冥這樣說,終於明白了幾分其中的彎彎繞繞。
月家這件事為時已久,隻是當時她人在江南,月府又在風口浪尖,但證據確鑿之前不能定罪,也不能就這樣平白無故的輕輕放過。
所以月家的禁足,便是老皇帝的緩兵之計。
而於情於理,這件事夜北冥確實是應當避嫌。
隻是這之中,與前世截然不同的點在於——
前世,老皇帝重病不起。
夜北冥初坐攝政王寶座,千萬雙眼睛盯著,就算是想要徇私都找不到機會。
於是這件事,就隻有全權移交給大理寺來調查取證。
這件事月清音知道,但前世大理寺的人不知道為何似乎並沒有從中出力。
而是十分‘公事公辦’的定下了月家的罪名。
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夜北冥曾雷霆大怒,但偏偏當時她已經生了病,又不舍讓她操心。
幾番彎彎繞繞下來,她的病越發嚴重,得知月府的消息時,月府卻已經被推到了滿門抄斬的邊緣。
甚至是夜北冥近乎是不惜以權勢要挾,才換來了她的安平無虞。
但眼下這件事相較前世,生出了許多新的變數。
老皇帝依舊坐鎮,其中憑空多出了許多足以夜北冥從中插手的空間。
尤其是如今夜北冥雖說並沒有如前世一般榮登攝政王寶座,但起碼如今的夜北冥身為王爺,而且是整個遼國最有權勢的王爺。
兵權在握,萬眾矚目。
放眼整個朝堂,應該無人敢因為這件近乎可以說是捕風捉影的事情而與夜北冥為敵。
說白了,就是如今皇帝要保月家,這件事誰都不準置喙,否則便是跟自己脖子上的腦袋過不去。
月清音左右有絕對翻盤的機會,因此倒也不在乎陪皇帝做這場戲。
隻是……
她仍舊不太明白,皇帝此舉,意欲何為。
月家不涉朝堂,此事解決的早與晚,其實與朝堂並無關聯。
可為何偏偏就要拖上這兩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