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醫院碰見尹藝,是我比較意外的一件事,更意外的是,她瞧見我時的反應。
此時,我和她就站在婦產科的門口,她的臉色慌張,我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突然,辦公室裏傳出了醫生的催促聲,“尹藝!你在門口嗎?怎麼還不進來?”
尹藝姐瞪了一下眼,指了指裏側的房間,和我道別:“先不說了芯瑤,我還有事……”
我點點頭,“忙吧……”
看著她進了辦公室以後,我實在覺得,她的表現真的格外的讓人不舒服。
我本打算離開,可坐在門口等候的那幾個大媽突然就指著尹藝開始議論了起來。
“這丫頭才多大啊,也就不到30吧!怎麼好端端的就流產了呢,現在的年輕人啊,體質都太弱了,連個孩子都保不住!”
我當即回身,衝著說話的那個大媽問道,“您說什麼?剛剛進去的……”
那大媽愣了一下,瞅了我一眼就沒再說話,轉過身,輕輕咳嗽了兩聲,避開了這個話題。
我擰著眉頭往辦公室裏看,可是,已經望不到尹藝的身影了。
難道,她真的流產了嗎?
此地不宜久留,我一邊思索,一邊去了母親的辦公室,可是母親已經下班,辦公室已經鎖了門。
無奈下,我出了醫院大樓,開車便往家裏去。
路上,我給秦京華打了一通電話,試探性的問了他和尹藝的狀況之後,我點到為止的提了一嘴關於孩子的事。
秦京華的回答很自然,並不像是發生了什麼重大事情的樣子。
我覺得應該是剛剛的那幾個大媽議論錯人了,尹藝姐明明就是很健康的模樣,而且,她平日裏非常講究生活習慣和養生,不可能像那幾個大媽說的那樣,流掉孩子。
一定是我多想了。
掛掉電話,我回了新房。
此時的大雨已經褪去,天空又恢複了淡藍色的清澈。
我在自家的花園旁站了一會兒,花瓣上的露珠一顆顆的,很是誘人。
好像看到它們,我剛剛的壞心情,一瞬間就都不見了。
我轉身走到了家門口,可眼下的一幕,著實讓我驚訝了一把。
我瞧著家門口的那一大捧花束,還有一個巨大的禮盒,不知道是哪個有心人放在這裏的。
單泰銘?不不不,他現在連自己都都照顧不好。
阮修辰?
我蹲下身,拆開了那個禮盒,禮盒裏麵放了一件冰蕾絲白色禮服,禮服下麵是一層軟綿綿的裝飾物,以及特製的防塵袋。
我看了一眼袋子上的logo,想了很久,才看出這是一位獨立設計師的品牌。
定製禮服,每一件,都是定製。
而衣服的一角,壓了一張淺藍馬卡龍色的卡片,上麵,是阮修辰親筆寫的字跡:
我想過很多種帶有新意的生日禮物,可是每一樣都不能表達我對你感情,這件禮服,希望能在我們訂婚的那天出現。
卡片底端寫了一排日期,時間是他回國之前,也就是我還沒有和他徹底翻臉的那幾天。
想想也是諷刺,這件衣服,或許永遠都不會見光了,還是藏在衣櫃裏的好。
我抱著禮盒進了屋,家裏空蕩蕩,說話都有回音。
孤獨,大抵如此了。
在家休息後的第二日,我一大早便去了父親的公司,不過剛出家門,我就在院落外看到了阮修辰的車子。
車子就停在門口,也不知道裏麵坐的是不是阮修辰。
我上了自己的那輛小高爾夫,發動車子後,繞過他的車就開了出去,結果,剛開出十字路口,他的車子就後來追上的橫在了我的車前。
嗖的一下急刹車,搞的我差點就撞在了他的車子上。
我狠狠的鳴笛,衝他宣泄我的不滿。